侍卫应“是”,立即团团将齐念车马围住,以包围之姿行护送之事。
齐斌齐甄到前头骑马,齐念则重新戴上斗笠,坐回车头开始赶车。
齐甄刚才找补不成反出丑,这会儿又开始找齐念麻烦。他揉着发疼的手腕,询问道:“赶马是那下等人的活计,怎么你倒做得熟练?”
齐念斗笠压得很低,旁人难以窥见他的表情,只能从斗笠边缘看到他此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原本只会赶牛车,赶马车是近来新学的。”
齐甄想了想:“那你会骑马吗?”
齐念:“应当没有皇兄们骑得好。”
齐甄歪嘴一笑。
这十年云泥差距终于显露出来,他心情畅快不少:“那你在山中蹉跎十年,除了赶牛车,可还学了什么本领?”
如果齐念太过废物,也能省得他们费心拉拢。
齐念闻言答道:“旁杂的学了不少,说出来恐怕要污了两位皇兄耳朵。不过,有趣的技能,倒还真学了一样。”
一旁的齐斌也来了兴致:“有趣的技能?说来听听”
齐念:“学狼叫。”
齐甄没听懂:“什么?”
齐念不再多话,只将左手抬到唇边,做出一个奇怪动作。接着,他鼓起腮帮子,竟真的发出几声极为逼真的狼吼。
齐斌齐甄还未反应过来,跨下骏马却实诚得很。它们恰好离得近,这狼吼一出,几乎就是炸在它们耳边。两匹骏马都是野种驯化而来,天生对这种天敌叫声敏感,再加上它们恰好离得近,这狼吼一出,几乎就是炸在它们耳边。
刹那间,两匹骏马蹄子一软,直接失了分寸,开始疯狂扭动起来,只想挣脱缰绳束缚,撒丫子逃窜。
齐斌齐甄被这意外吓得差点失了心魂,都死死抓住缰绳,避免自己被马匹甩出去。好在他们身边本就有步行的侍卫,冒着生命危险协助他们控制住马匹,才将这场危机化解。
最惊险的时候,齐甄半个身子被甩在半空,吓得魂不附体。危机解除后,他跨坐于马上,整个人都在颤抖。
其实齐念赶的两匹马也多少受到影响,但因为齐念早有准备,一直牢牢抓紧缰绳,是以只有齐斌齐甄两人发生意外。
冷静下来后,齐斌难以克制地瞪向齐念。
他心中已经肯定,齐念这一招绝非无心之失,是故意冲着他与齐甄来的。而齐甄早吓破胆,勉力驱马来到他身边,远远离开齐念,腿都夹不住马腹。
他浑身细细打着抖,看着齐斌,眼中有万千言语要说,但又说不出来。
齐斌暗暗对他说道:“回去再说。”
齐甄颤颤巍巍点头。
两人不约而同加快马速,跑到队伍前头,不再招惹齐念。
又往前走了一阵,他们与一队侍卫相遇,齐斌这才记起自己之前让人回去搬援兵的事情。齐斌回身朝齐念询问道:“齐念,你们来时途径寿云山,可曾遇见一队悍匪?”
齐念闻言抬头,目光单纯懵懂:“悍匪?”
他笑:“自然是不曾遇到,否则,我如何能全须全尾出现在皇兄们面前?”
齐斌“嗯”一声,自顾自转回头,让这对援兵归队。
齐甄来到他身边,与他并驾齐驱,咬牙恨恨道:“传言中那伙悍匪见人必杀,他们居然没碰上,这齐念绝对是走了狗屎运。”
边说,他便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
突然,齐斌皱起眉头:“你手腕上那东西是什么?”
齐甄诧异,放下手:“什么东西?我手腕上哪有东西……咦……”
他皱起眉头,看着手腕外侧一点深棕色痕迹,诧异道:“这……这是血迹?”
齐斌:“你流血了?”
齐甄抬着手翻来覆去检查几遍:“没有啊……刚才勒马确实被勒得生疼,但不至于流血。再说就算勒马出问题,也不该手腕沾血啊……”
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什么,脊背一凉,整个人僵在马上。齐斌几乎是与他同时想起方才的事,此时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
强忍着身上汗毛,两人不约而同回头,朝着马车上,齐念的手掌看了一眼。
那执鞭的手掌灵活,驾驭着马车稳稳当当跟在他们身后。
只是……
十三皇子白皙手指与黑鞭接触之处,隐有血迹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