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反应太过镇定,秦宛如一时发懵。
王简的喉咙里发出轻蔑的冷哼,他的眼神非常沉静,像是在看一只死鬼。
没有昨晚上的效果,秦宛如觉得很不得劲儿,猛地朝他咬了去,把他从梦魇中吓醒了。
四周一片漆黑,王简虽有些受惊,状态却比昨晚上要好得多。
他也不知道为何接连两晚上都会梦到秦三娘,许是她在诚意伯府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导致,他如此自我解释两番梦境。
然而第三天晚上他发现自己被锁在了一张大床上,披头散发,一身艳红,四肢都拴着铁链。
秦宛如兴致勃勃地站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根小皮鞭,看着他嘿嘿地笑。
王简彻底被逼疯了,惊慌失措地扭动身体,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异常刺耳,他崩溃道:“秦三娘你有完没完?!”
秦宛如猥琐地捏住他的下巴,俯下身道:“花式十八摸,王郎君,你可别哭哟。”
王简脸色发白。
要死!!!
接连被她在梦中折腾了四晚,王简整个人都神经质了,眼下黑沉,脾气异常暴躁,总觉得浑身上下都毛毛的。
见他愈发古怪,瑶娘担忧道:“郎君这是怎么了?”
王简没有吭声,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那眼神看得瑶娘发憷,她私底下问李南近两日王简可有遇到过什么事,李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瑶娘把他的情况告知姚氏,姚氏更是担忧不已,把王简找来询问。
王简沉默了许久,才面露难色道:“儿近两日心神不宁,总是做噩梦。”
姚氏轻摇团扇,问:“什么噩梦?”
王简想了想,皱眉道:“一个女郎,接连四晚上都梦到她。”
听到此,姚氏笑了起来,“你莫不是喜欢上了人家,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王简忙反驳道:“并非如此,是她……她……”
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姚氏掩嘴道:“好端端的,梦到姑娘做什么,定是你起了心思。”
王简急了,“阿娘!”
见他毛躁的样子,姚氏心里头有了几分猜测,试探道:“我儿莫不是做了春梦?”
此话一出,王简的脸一下子就烧红了,失态道:“阿娘胡说些什么!”
姚氏轻咳两声,拿团扇指了指他道:“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王简痛苦地掩面,难为情的样子令姚氏忍俊不禁,轻拍他的背脊道:“都是大人了,还像孩子似的害羞呢。”
王简:“……”
越说越离谱!
为了替自己挽回些颜面,他说道:“这两日我杀了一个长寿宫的内侍,是废太子那边派到阿姐身边的人。”
听到这茬,姚氏果然严肃起来,问:“你长姐可还安好?”
王简:“阿姐无恙,我就怕他会对阿姐不利,这才杀了。”顿了顿,“怕是沾上杀孽,才做了噩梦。”
姚氏恍然,她信鬼神,当即便道:“我这儿有从静慧师太那里求来的辟邪手串,你把它放到枕头下,看能不能镇压住邪祟。”
王简“唔”了一声,他压根就不信邪,因为他本身就是邪。
不过神奇的是把姚氏给他的手串放到枕下后,当天晚上居然睡了个清净觉。
王简颇觉诧异,那两日莫不是真被邪祟缠了身?
此后几日都没再被梦魇困扰,他逐渐把这事抛之脑后。
而“邪祟”秦宛如对梦魇金手指非常满意,她觉得这场角色扮演大大的满足了她的恶趣味。
只是遗憾,只有四个晚上的使用时间。
院子里的棉花已经进入花蕾期,这个时期的棉株需要大量营养补充。
秦宛如命人把之前沤制的豆饼等肥施入盆中,进行细致管理,并详细地做了它们的生长记录。
几人正在前院忙碌时,成衣铺的婆子送来姑娘们早先定做的夏衣。
秦二娘爱美,立马去看新衣裳。
那料子是诚意伯府赠送的,手感极佳,成衣铺的娘子们手工也好,做出来的襦裙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很得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