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拉一边翻着白眼,一边看着不辣似乎打算在一个个嗝中噎死。
那是给咸噎着了。
迷龙往锅里加的盐份足够腌制整头生猪。
烦拉把水递给不辣,满以为他会一口灌下,结果那位摇摇头。
他嗓子都咸变了调,但是坚挺着说出他的真理:“呷水呷勿饱。”
被咸得昏头转向的不辣蹒跚地走向那口锅,给自己碗里未尽的内容添加新的内容。
烦拉也猛然省悟,现在多喝的一口水便意味着少去一口吃食,他同样蹒跚地走向那口锅。
迷龙虽然没吃到他想象中的猪肉炖粉条,但同样有得意的笑容。
锅里的内容绝对是一个正常人会无法忍受的,迷龙新添加的太多东西让锅里像发了旱灾。
酱油则把锅底都染成了酱色,肉和油和粉条和菜叶抵死纠缠着,根本已经成了烂糊。
烦拉给自己盛了一大坨,争抢是没有必要的,实际全部人吃撑着后锅里还能剩下很多。
他打了个嗝,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吃不下了。
烦拉看了看他们这个圈子之外,李乌拉仍在那里躺着,用一种失魂的表情看着夜空。
他在嘀咕什么没人去关心,也没人在意是什么让他成了这样,大家只知道那种表情也经常在自己的脸出现。
烦拉回头看了看迷龙,迷龙在逼迫羊蛋子吃完那碗除了热量以外大概不会提供任何东西的食物,但我有种他刚才在看自己的感觉。
可这关自己什么事呢?
烦拉走过去,轻轻踢了李乌拉一脚,把那碗杂糊给了他。
李乌拉迅速坐起来,他在黑暗里捧着碗,头几乎埋进了碗里,我们听见一种猪吃食才能发出的急促声音。
碗再递回烦拉手时已经空了。
李乌拉,无感激,无愤怒,甚至都没有大家那种咸湿的生理反应。
迷龙看着,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冷漠和挑衅:“排座,吃了也要吭个气儿啊?”
李乌拉吭气了:“东北的猪肉炖粉条不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