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这些年从下人那边收了不少私银,加上张管家又给了他好几张银票,足够他在外面买一间普通的宅子,做做小买卖了。
他的朋友大多都是吃喝嫖赌时候认识的,混迹在市井各个角落。他一出府,几个兄弟就找上他,约他一起去怡红院里逍遥去了。
约他的人中,有一个正是当日堵住沈言蹊强行耍无赖的人。饮酒正酣畅时,说话也直了许多。那大汉搂着一个身娇体弱的窑姐儿,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大声叫嚷着:“张麟兄弟,你委实不地道!”
张麟见到大汉,心里也有些窝火。那日他明明算好了能灭灭那个叫蹊儿的小丫鬟的威风,但是后来却见大汉对蹊儿卑躬屈膝。当着众人的面,他不能上前。正想着人散之后,问问大汉到底怎么回事。谁知一转身,他的钱袋就不见了。他追了一个小毛贼几条街,都没有追到。再返回时,大汉也找不到人影了。
回到宴府,他干爹又对他好一顿说道,后来直接要和他解除父子关系。反正整两天他一直焦头烂额的,到现在才见到大汉。
“我还要问你呢!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连一个小丫头都解决不了?”
大汉喘着粗气,气愤的骂骂咧咧道:“我以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你却没有告诉我她是你们晏家二爷看上的人。你得罪了晏二爷的女人,却想让我替你背锅,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啊!”
“二爷的女人?”张麟一脸懵,“你说那个小丫鬟?”
“可不就是她!”
“你如何得知她与二爷的关系的?”
“她自己告诉我的!”大汉仰头往嘴里又倒了一大杯酒水消消火。
张麟眉头紧锁,“倒是奇怪了——”
“她骗了老子?”看张麟的反应,似乎也是个不知情的。大汉第一反应就是被沈言蹊蒙骗了。心中火气更甚。
“我们二爷一心专注于府上的绸缎生意。这些年来走南闯北,除了三小姐,还有夫人娘家的表小姐外,基本上没有与哪个女子能与他走近过。这个丫鬟又是何时得了二爷的青睐?”
“那必然是那个小贱人撒谎骗老子的了!”大汉最讨厌自己被愚弄,便决定要报复回来。
可接着,又听到张麟颇为严肃地说道:“倒也不全是她骗你。你可知我为何被赶出府?”
大汉不解。
“我听我干爹提到一句,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能力,不会自讨苦吃,去惹那些主子的不满。可眼下,与我有恩怨的,除了那个丫鬟,还能有谁?”张麟道。
“那你的意思是,那丫头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了?是她向晏二爷告状,晏二爷才将你赶出来的?”
“也不无可能。”
如果她真的是二爷看上的人。二爷既然没有公开将她收入房里,那必然只是玩玩罢了,过些时日玩腻了,便随意丢弃了。待到那小丫鬟被抛弃之时,也就是她命丧黄泉之日!
张麟猛地灌下一口酒,眼里凶光毕露。
·······
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