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院内。
陆亦凝吃完锅子,浑身暖洋洋的,那张清丽绝艳的脸氤氲着烟火气。
沙橱间这边的门也已经修好了,以后就不必再从正屋里过了,倒是方便了不少。
酒足饭饱就犯困,陆亦凝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眸,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除了慵懒还是慵懒,她自然地揉了揉肚子。
她就是一条咸鱼,也不为难自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或许……苟着苟着就到康熙六十一年了,再苟着苟着就到雍正十三年了,再然后她就躺赢了。
什么时候伤养好了,再去争宠,生弘历,陆亦凝托着下巴,思绪渐渐模糊。
她想:该午睡了。
系统无奈:……宿主啊宿主,你就没侍寝,怎么生弘历?不生弘历,你苟到雍正死又能怎样?嗐,自己选的宿主,跪着求着也得让她把任务做了。
它刚想说点什么,就发现陆亦凝挥了挥衣袖,就在彩荷的搀扶下扭着腰去换了身寝衣,躺床上就准备小憩一会儿。
系统嘴角一抽:得嘞,这个时候了,它就不扫兴了。等到明天,明天它一定要好好督促宿主上进。
然鹅,这句话它已经不知说了多少次了。
“都下去吧,我歇会儿。”陆亦凝钻进被窝,舒服地嗳了声,又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就开始晕乎乎了。
吃了睡,睡了吃,再也不需要努力工作,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是,格格。”
彩荷放下床帘,就轻手轻脚拿了帘子把窗户挡住,争取不叫一丝光透进来。
小太监们也轻手轻脚收拾着沙橱间,生怕弄醒了陆亦凝。
……
马车上,苏培盛心中琢磨了一下,便小心翼翼道:“爷,除了初一那日去了福晋房里,初二去了趟李侧福晋那里,有□□日没进后院了。”
四阿哥神色恍惚了一下,眼底满是疲倦。
他不自觉抚了抚额角,这些日子朝堂不安宁,他连几个孩子都没顾得上自然也不会有闲工夫去后院。
四阿哥缓缓吐了一口气,黑眸翻涌间带着丝丝压抑:“原来已经初九了。”
皇阿玛废太子已经三月有余,朝堂之上争斗不休,兄弟们各怀心思,谁都不服气,谁都跃跃欲试。
四阿哥漆黑的眸子又深了几分,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车帘上的穗穗,心思渐渐飘远。
皇阿玛昨日才与他提起同二哥从前的事情,今日朝堂上竟又提了一嘴,想必是还念着二哥的。
只是……皇阿玛在废太子时做的那般绝情,以二哥的骄傲,父子情谊真的能一如从前么?
四阿哥蓦然抬眸,薄唇紧抿。
原来……皇阿玛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几日,他得找个空闲去瞧瞧二哥了。
或许......他该去后院走走了。
弘辉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早早就去了。底下的弘盼、弘时心性不如他,读书不如他,各方各面都不行。
或许是他错了,李氏虽生得美,有张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蛋,可脑袋瓜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教的两个孩子也不甚聪慧。
弘晖…………
一想到聪慧早逝的长子,四阿哥便觉得心中一片空落落的,原来已经过去四年了。自从弘晖早逝的那日起,福晋再没像从前那般待他,两人便是坐在一起也是相顾无言。
四阿哥心下有些苦涩,却又无可奈何,他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
额娘既提起子嗣一事,想来是皇阿玛那边也有了意见吧。
早些年,为了不碍着其他哥哥们的眼,也为了表露自己无心争权夺势,后院里除了福晋一直没有进满洲旗的姑娘。也就是前些年,才进了一个钮钴禄氏,因着年纪小,他也未曾亲近过。
四阿哥心事重重地上了马车,在阵阵马蹄中,他轻轻按了按眉心。
或许有些事情,也该从长计议了。
下了马车,四阿哥直奔正院。
只是……
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四阿哥身着黑色大氅,身形高大,气势逼人。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毫不掩饰其中的愤怒。
一阵冷风吹过,在外头的几个小太监小宫女的身子瞬间瑟缩了起来,头更是低的不能再低,生怕被主子爷给迁怒了。
“爷,福晋已经歇下了。福晋说不如……不如……”知梅抬眸觑了他一眼,怯生生道,“不如让您去侧福晋那边看看两位小阿哥,一续父子、父子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