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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元七原本打算回屋换衣裳,因阎刀阎突然嗷了那么一嗓子,他少不得又转回过身来。    “要帮忙吗?”他将衣角掖到腰间,就那么认真地蹲在阎刀阎的身边四下张望道,“把碎片都找齐了话,应该还能拼回去的。”    阎刀阎捏着那片纸片子忙不迭点头。    穆姝给的画纸本来不是很大,这会儿都叫刀剑砍碎了,他们两个找起来万分辛苦。亏得今儿没多少风,院子也不是特别大,所以费了不多时,那些碎片便差不多都找回来了。    只是碎片虽然差不多都找回来了,但拼凑起来却有些麻烦。怪只怪元七的剑和自己的刀着实太锋利了些,几招过下来,一张好纸愣是被砍做了大小相近的二三十片。    阎刀阎对着一堆碎片直挠头,一看就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元七见他急得满头大汗,想了想还是伸出援手道:“我来拼吧,阎兄且弄张好纸和浆糊过来,不然拼好了也不成张的。”    正犯愁的阎刀阎如蒙大赦,当即便跳起来答应道:“哎,那小生这便去厨房讨些浆糊过来!”    从院子到厨房,来回甚快,纵使穆林氏熬浆糊费了点功夫,但心急如阎刀阎,脚下岂有不快的。但就在他一去一回的短短片刻钟的时间里头,元七竟已经分毫不差的将画儿拼凑出来了。    阎刀阎心中甚是惊奇,再看元七手脚麻利地在白纸上刷了层浆糊,然后一鼓作气的盖在了那些碎片上头,等再将那白纸揭起来的时候,穆姝的画儿就又好好儿地黏在上头了。    元七仔细地将画面又整了整,直到那些碎片都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之后,他方才转手将画还给阎刀阎,口中还不忘提醒道:“浆糊还没干,阎兄且先摆在桌案上晾半个时辰,等浆糊干了就好了。”     “元小哥——好生厉害!”阎刀阎登时不住的夸赞道,“这么麻烦的事儿,你三两下就都弄好了!好眼力!好耐心!”    “那里那里……”元七似有些害羞,居然红了脸不好意思道,“不过是拼幅画儿,换了其他人也是很快的。”    ……自个儿就没那么快啊!    暗自腹诽的阎刀阎不由干笑两声,然后又突然哭丧着脸同他诉苦道:“元小哥哪里就知道了,小生自幼甚是粗苯,别说拼画儿这般细致的活儿了,便是叫小生砍柴,还要担心小生误伤了自己的手呐!前儿小生才洗破了恩公家为数不多的见客衣裳,如今穆姑娘又叫小生帮忙做木匠活儿,小生着实愁得慌,正不知道该怎么动手呢!”    说着他又低头将手里的画儿看了两遍,末了愁道:“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小生看都看不懂!”    元七略迟疑了下,然后不甚确定道:“瞧着像是用来蒸烧什么东西的木桶。”    “元小哥见过这玩意儿?”阎刀阎简直高兴坏了,于是不等元七反应过来,他便立马抓紧了元七的手不停摇晃道,“元小哥,你可千万帮小生一把!小生连木桶都不晓得怎么做,更别提这种前所未见的古怪东西了!这可是穆姑娘切切交代给小生的东西,小生若不能将功抵过,只怕转头就要被赶出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暗自抹泪,仿佛穆姝当真就如自己说的那般,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扫地出门。    元七听他说得可怜,便又点头答应了。    阎刀阎得了元七,就如同得了一个能工巧匠。因穆家没有现成制作木桶的木头料子,于是他立马就跟在元七屁股后头出门找材料去了。    他原以为他们会上山砍树,不想元七带着他兜转一圈,却是进了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宅子。    宅子里瞧着阴森森的,破砖断瓦掉的满地都是,连门框都有些歪了。阎刀阎弯腰自半塌的门中穿过,然后很是紧张的看着元七到处敲敲打打。    他看起来很是随意,仿佛这地方就是自己家一样,看上哪根椽柱便凑近了仔细查看。阎刀阎忍不住担心,他若是当真看上了这破屋里的房柱,会不会招呼自己一起将房柱扛回去?没了房柱这间破屋子怕是立马就要塌了。    幸而元七没有看上任何一根房柱,而是折道儿去了屋后。    “元小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唯恐房主人随时跳出来的阎刀阎不由劝阻道,“若是叫人看见了,只怕要把我们当窃贼绑了。”    往日被人误以为过强盗偷儿的阎刀阎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衙门那老鼠四窜的冷牢房,他可再也不想去呆了。    “不会的。”元七用捡来的木棍拨弄了一下角落,只听得一阵闷响,原本垒做一堆的圆木霎时散了架。    沉淀已久的灰尘登时飞扬起来,呛得正欲开口说话的阎刀阎好一阵咳嗽。    早有防备的元七用衣袖掩了口鼻,等到灰尘又落下去后,他这才用脚挑起一根圆木,并回头对阎刀阎笑道:“好木头已经有了,阎兄且来将它们一道儿搬回去吧!”    阎刀阎震天动地地咳了半天,连嗓子都咳疼了,好不容易换过劲儿来,一听元七这话,顿时又急得猛咳起来。    “你——咳咳咳——你真敢说啊!”他死命敲着自己的胸口,硬是挤出几句话来,“待会儿——要是我们敢抬着这些木料出门,只怕马上就又衙役来捉我们进牢!小生——小生是良善人家,才不做这等偷窃行径呢!”    “阎兄哪里的话。”元七一脸古怪地答道,“几时从自己家搬几根木头也要进牢门了?”    “这里是你家?”阎刀阎十分意外,再看元七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真是你家?”    元七淡然一笑,道:“虽说是我家,但我却并没有呆过几日。左右已经是个住不得人的破屋了,与其让这些好木头白烂了,倒不如赠予阎兄打个器具。”    说完他也不再言语,只俯身提了两根木料抬脚就走。    阎刀阎只觉自己方才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瞧这光景,元七怕是个有故事的人,说不定自己刚才不慎触到了他的伤心事也未可知。    越想越愧疚的阎刀阎也不敢再多问了,又见元七一手一根大腿粗的木料在前头走得飞快,唯恐被落下的他连忙扛了几根木料追上去:“元小哥,你且等小生一下啊!”    周围的人家久不见这废屋有人进出,如今一来就来了俩。元七生得眉眼俊秀,倒也罢了,只有个阎刀阎虎背熊腰,又长了一张恶霸似的凶狠面容,大伙儿远远瞧见,便都吓得躲在门后不敢出来。    阎刀阎一路忍受众人的猜疑目光,原本就不面善的脸越发暗沉起来。    走在前头的元七似有所觉,忽然回身冲阎刀阎说道:“阎兄,这桦木颇有些沉重,一个人抬还是太辛苦了些。不若我们把木料堆做一堆,再两人一起抬回去吧?”    “堆起来只会更不好抬的,要是你抬不动,不如直接放到小生肩头来。”无暇多想的阎刀阎下意识就侧身空出自己的肩膀道,“小生力气大,还能再抗两根!”    元七也不拒绝,果然把一根木料搁到了阎刀阎的肩上。    一根杨木少说二十来斤,多一根与少一根的区别何止一点点,纵使阎刀阎身强体壮,起身时小腿也不由软了一下。    躲在门后的一干邻里见状顿时对阎刀阎有些改观,虽然看着面相凶恶了些,但行事仿佛有些良善。    一时间猜疑的目光便少了好些,但阎刀阎只顾着肩头增加的分量,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穆姝本来正在书房里临字帖,突然就听见红袖在外头一惊一乍的,便不由停了笔问道:“红袖,外头出了什么事吗?”    “姑娘——”听见问话的红袖连忙从半开的窗户外探头道,“可不得了!阎公子和元公子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了好些好木头,正往院子里头搬呢!”    “好木头?”穆姝一下就想起自己拜托阎刀阎做的煎酒桶,于是便惊喜道,“是了,我才麻烦他帮我做木匠活儿,想来这会儿他们搬过来的木头就是为这事儿呢!”    “姑娘想要他帮忙做什么东西?”红袖先是宽了心,随后又好奇道,“怎么奴都没听姑娘言语过!”    “也是一时兴起的,指不定做不出来呢!”穆姝越想越兴奋,一时间连字都不想临了,“我要瞧瞧去!”    红袖见她搁了笔就想跑去凑热闹,再看书案上的蝇头小楷,还只写了半页,少不得要提醒一句道:“姑娘的字还没临完呢!”    穆姝瞥一眼剩下的字,想了想便道:“我瞧瞧便回来,反正现在也坐不住了,何苦对着帖子磨时间?好红袖,我看完回来就临贴!”    红袖噗嗤一声笑了,随即摆手道:“好姑娘,奴知道姑娘好学的紧,既然这会儿这么说了,回头定是会自个儿乖乖写完的!只是你可不能凑太近了,奴瞧那些木头分量不轻,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的,回头仔细要哭鼻子。”    穆姝随口答应一声,然后便脚不沾地地一路小跑出去了。    元七挑回来的桦木皮带紫黑花,闻起来气味微香,若是凑近了细看,便可发现断口处还有几道极细的褐黑色水浸线。    元七常年呆在深山老林里,识木断材的本事还是有一两分的。穆姝隔了老远就看见他正横了一根木头偏头在那里细看,那架势颇有几分意思。    “为什么要这么斜眼看木头?”穆姝好奇,便凑上前问道,“直接低头上去看不是能看得更仔细吗?”    “这样可以看木头直不直。”元七将木头转向穆姝,然后解释道,“不直的木头切出来的木板会有断纹。”    “有断纹就不能用了吗?”穆姝一边问,一边有样学样的眯了一只眼去看,不甚习惯的视野令她有些不舒服,于是她又换了一边尝试。    元七好似被难住了,沉默半天后,才干巴巴道:“就是……会有断纹……”    没得到答案的穆姝诶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你也会做木匠活儿吗?”    “会一点。”元七老老实实的点头道,“以前在深山,住的房子和用的桌椅,都是要我们做的。”    “都自己做?”卸完木料的阎刀阎听了这话,不由咋舌道,“元小哥你真是了不得啊!”    “好厉害!”边上的穆姝也不停的点头附和道,“我家大哥二哥别说自己做桌子椅子了,便是叫他们掏个木碗都不行!你比他们厉害多了!”    看着怪冷清的元七竟然被夸的红了脸,未免被穆姝他们看见,他下意识低头开始用力锯起木料来。    锋利的锯条需要些气力才能拉得动,早已做惯了的元七用脚踏牢了木料,以免木料在锯的时候滑跑出去。    穆姝有些害怕锯条,只能退远了看。桦木刨花带着浓郁的木头香气不断落下,不多时便堆出了两座小山。身姿挺拔的元七面不改色,竟是一口气锯好了三根桦木。    穆姝有心上前弄些刨花玩儿,但元七一直不曾停下来歇歇,倒是阎刀阎手儿空空,竟是白坐在那里看元七忙乎。    “你怎么不去锯木头?”感觉怪异的穆姝转头问阎刀阎道,“两个人一起锯肯定很快就锯完了!”    “呃……”被监工的阎刀阎顿时跳将起来,然后一脸不自然地朝元七奔去,口中更是嚷嚷道,“元小哥,小生来帮你!你且先歇会儿吧!”    元七知道阎刀阎从没做过这种活计,腾手时便有些担心道:“阎兄,这锯条不怎么韧,你锯的时候,两只手千万绷紧了,否则松了劲儿,说不定会崩断的。”    他说这话显然是在教阎刀阎怎么使锯条了,奈何阎刀阎一心急着接手,只知道嗯哪嗯哪的点头,也不晓得听进心里去了没。    “元小哥且避开些,小生力气大,仔细小生不小心碰到你!”    阎刀阎一面说,一面就呸呸地朝自己掌心吐了两口唾沫,待抻过筋后,他这才一副猛虎下山的架势用力拉起锯条来。    元七瞧他肩臂过于紧绷,以至于手下用力不均,锯条拉的颇为凝涩艰难。他面露忧色,待要上前接手,又没个机会,最后只能干站在穆姝身边看着。    穆姝趁着他们换人的时候,早已抓了两把锯末过来。才锯出来的锯末犹带着热度,摸起来松软柔和,闻起来还有一股子好闻的木头香气,她来回揉搓,玩得正是兴起。    元七眼尾瞥见穆姝如此,不觉也露出了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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