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道,指了指床内:“进去睡吧。”
这么快?她手足无措,面颊上也红云飞起,桓臾吹灭了外灯与她躺在同一被窝内。
温幼央紧张得很,手上闲不住地揉搓着薄被,不断回想来前母亲教她的一些“私事”。
一下子全忘了,她快哭出来。
“朕听说你怕热,便命人换上了滑丝的薄被,夜里盖着也凉快,”桓臾静静地躺着,看似没话找话,实则安慰:“喜欢朕明日送去你宫里,再揉下去朕和你今晚怕是都没被子盖。”
幼央悻悻地缩回爪子。
不过传闻中的暴君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好相与,温幼央偷偷瞄他,自己失礼多回也没见他大发雷霆,动辄拖人下去打入冷宫赐死之类。
脾气还是不错的,她这样美美地想着,情不自禁晃起了脚。
……踢到了他。
“嘶~”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温幼央一时大脑宕机,小脚还踩着男人的腿。
桓臾默了默,半晌,“你不想睡吗。”
“不是不是!臣妾不是不想睡,”她口不择言,“我们就这样睡吗……”
她在说什么。
温幼央扶额。
“贵妃的意思,”桓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不满朕没有做什么吗?”
越描越黑,温幼央干脆闭上嘴躺尸。
桓臾侧了侧身,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力道不重,但女孩还是吃痛地皱了皱眉,干嘛无缘无故捏我。
桓臾看着泛起的红印,“爱妃这般娇嫩,朕属实舍不得,若伤了疼了,贵妃怕是对朕会有所疏远,不必着急。”
误会了,她没有催他啊。
虽说母亲在她临走前再三强调,无论何种手段,一定要牢牢抓住陛下的心,最好能为皇室开枝散叶,诞下皇子地位才更稳固。
温幼央不屑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想做祸国殃民的妖妃,天天勾得君王不早朝。小时候,她和其他平民女孩一样,都傻傻地期盼未来能跟深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或许她们可以,但温幼央不行,指婚的晏觉殊负了她,出于家国利益她又要被送往和亲,她看得很透彻,自己不过就是一枚棋子。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别奢求会有天作之合的爱恋,也别高攀命定之缘的福分。
她太害怕了。
“臣妾没有着急,”女孩放低了声音,“臣妾想等自己爱上陛下的那一天,也等陛下喜欢臣妾的那一天。”
既已嫁予,这便是她此生唯一平凡的心愿。
“好,”桓臾笑道,“会有那么一天。”
温幼央咬唇,决意先跳过这个尴尬的话题。
再随意扯些话自己就装睡!她打定了主意,却突然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陛下,您……”女孩翻了身面对着他,疑惑道:“您身上的味道怎么和…沈婕妤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