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苌楚出手阔绰,荀兮辞的场她几乎都到,偶尔漏了三两次,也会叫人把花篮送到,偶尔来了还揪着荀兮辞讲戏,讲的欢了又喜欢自己唱上。总喜欢包下晚上十点以后的戏园,然后浓妆艳抹一番,唱自己喜欢的剧目。
慢慢地,荀兮辞也算明白了,这鹿苌楚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大户人家的夫人——应当是她丈夫。
和鹿苌楚相处了小半个月,也见过了她先生——也有可能是男朋友,长得眉清目秀的,浑身上下透露着斯文,讲话的时候还带着点文人的匠气,很是和陈德贵聊的来。
中秋那晚上,宾客们听完戏便早早离场,鹿苌楚非拖着荀兮辞又学了小半场《贵妃醉酒》,直到更深露重,荀兮辞才得了脱身。
回去时,大伙们正要散场,拂芝特地端来茶壶给她洗脸脚,顺嘴问道:“又是那个鹿小姐啊?”
“嗯,还有她丈夫。”
“嗐,你跟着那个鹿小姐可得小心点嗷!”
荀兮辞揶揄道:“这先前跟了宋先生不见师姐提醒我,跟了鹿小姐倒是上心了。”
拂芝点她头道:“哎哟你别开玩笑,我可听说了,那鹿小姐可是个不检点的!你跟着宋先生,好歹能学点好的,顶多失了身子——更何况宋先生也说了,对你也没那意思,可这鹿小姐,待久了莫不得失心啊!”
这一句“失心”倒是引了荀兮辞好奇,问道:“怎么……她从前如何?”
“你见这人人都称她鹿小姐,其实是她自己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