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国刑事诉讼法目前还没有确立被告人的沉默权。但是有与之作用相近的制度,刑事诉讼法规定,司法工作人员不能用威胁、引诱、欺骗和其他非法的方法来收集证词。刑法更是明确规定,刑讯逼供这样的暴力取证行为属于犯罪,这都直接否定了非法取证行为。”
“这样的话,直接说不能刑讯逼供不就完了。整那些什么米兰达法则什么沉默权,啰哩八唆麻麻烦烦的。”
“就是因为刑讯逼供并没有涵盖所有的非法取证方式,才需要用沉默权来保护被告人。我知道,在现在法制还不是非常健全的个别地区,依然会采用一些非法的刑讯手段,比如说,营造心理压力或者长达几十个小时的审讯时间,再或者是利用被告人对法律不了解,从而设置圈套地进行提问,最终让这些被告人承认自己并没有犯过的罪行。”
司徒峪听了葛覃的话,心想,这就是从业八年的优秀律师吗?对于我们警察的审讯也太不了解了。还好,她就是个律师,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否则,不知道放走多少犯人。昨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了对葛覃作为学霸的良好印象,今天一下子又滑了下去,讲这些英国美国的什么法则原则,崇洋媚外,用老司局的话来说,走资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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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周末就这样被培训班全部都占了去,转眼又是工作日。这一天司徒峪和冉钊都需要去看守所监督视察审讯工作。
中心城区是整个东市治安最良好的片区,极少出大案,盗窃抢劫也相对少,所以看守所里面关押的嫌疑人并不多,工作量也不大,两人很快就结束了工作。
“司徒队长,走吧,回所里。”
“冉队你先回吧,我晚点来。”
冉钊离去后,司徒峪独自走进一间空的审讯室,坐在嫌疑人的椅子上。
整个屋子就一个窗户,这把椅子就是背靠窗户的。房间的灯光非常昏暗,墙上都是水泥,没有刷任何的颜色,充满了压抑感。审讯人员坐的座位比嫌犯的要高些,颇有一种压迫感。以前司徒峪总是坐在高处,去审问低处的嫌犯,感到自己手中握着正义,但是此时坐在低处的位置上,他开始怀疑,如果真的是无辜的人受到了冤枉,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会不会说出不利自己的话呢?会不会因此而蒙冤呢?
不会的吧,我们都是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专业刑警,一定能明察秋毫。他自我宽慰两句,随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