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倒是稀松平常。但是他的语气实在是让人提不太起劲。要不是鼻子还有点痒,弗雷恩真的很想趁这个机会放松放松。
「现在,你们看到的都只是结果,而为了能够今天将他介绍给你们,用了我们无数人夜以继日,孜孜不倦的工作……」
铺陈越多,就越让弗雷恩感到脸酸,和站不住,很想向后离开。
到了最后,他絮絮叨叨毫无气势地把弗雷恩的身份平铺直叙地往地上一甩的时候,气氛彻底冷住了,似乎没有人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即使是弗雷恩自己也一样。他知道自己现在或许应该上去,准备单膝跪地,但是萦绕着的,窘迫的气氛让他忍不住犹豫,和之前他们讲的情况大不一样。
没法回头,也就不知道格兰特到底是什么表情,他应该不介意看笑话才对。那就只能往旁边看。
克蕾奥诺亚做了一个拉袖子的动作,虽然没碰到他。但还在暗示,弗雷恩自己现在不应该做什么行动。
如果现在还不开始动的话,那到底是该要怎么做?是他还没有说完吗?自己对于这个情况毫无准备。说到底,他的介绍会是这么絮絮叨叨的,漫长的吗……
弗雷恩想要打个哈欠,不过还是看着克蕾奥诺亚的动作,后者还是一样心不在焉,看到他的动作后,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向前移动,而烟味更重了,有些呛人。
哪来的烟味。
他猛然警醒过来。
视野一下子黯淡下去,眼前弥漫起了白色的烟。仿佛上帝不愿在五颜六色的头发上多费唇舌,而是用一团的白色颜料朝着自己的眼前扔来。
伸手不见五指。
下方穿起尖叫和喧哗,以及类似起哄声。还有争论声,想到密密麻麻的人潮会遇到什么,就有些让人头大和担忧。
不,不要想别人,想想你自己,他现在自身难保。
要不是弗雷恩没有经过相关的培训,他可能差点也就以为这是预演的一部分。要没有这种意外,他只是抱着能够沉默地用一堆不失礼节的动作,将整个下午晃过去。
事与愿违。
没有说话声,听不到任何种类的指示,这很奇怪,但有别的声音,有什么重物落在地上的扑通声,即使考虑到最坏的情况。这个高度也不算高,不会构成大问题,至少摔下去应该不会立刻死。
面对大问题的只有包括他在内的四个人,面对的问题是,这到底应该怎么收场。
他俯下身子,压低重心。即使这样,也无法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点,只能在瞬发的浓雾中摸索着。他拿出仪式用的佩剑,划出一道范围,不过什么也都没有碰到。
一边缓步向前,他仍一边以短剑作为自己的手臂的衍生,向外探着。他往刚才出声的地方摸索过去。
小步前进,脚掌触地,以免发出脚步声,地上还算平,所以没有绊倒,一切非常顺利。
直到他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他把手长长的伸出去,用微微抬起手臂,应该是脖子的高度,外面的声音渐小,让人很在意。这种时候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剑柄抵住了什么。什么东西,一动不动,仿佛放任他用剑抵住。
顺利到不自然。想到这里,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没有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往下砍,而是在空中刹住。
正在此时,浓雾突然散去,他看见布鲁图居高临下的赞许眼神。
弗雷恩真希望自己刚才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