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粮？”吴世忠甩袖：“宗路从属于苟家，这个时机是断不可能借粮给漠北的。”

李灵点了点头，轻笑道：“宗路那点粮，还不够塞牙缝的，既然开口借粮食，自是找财神爷借！”

“财神爷？”吴世忠撇撇嘴：“你是说.......”

话毕，又摇了摇头:“不能够啊！他们可都是仰着苟家的鼻息。”

“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什么不能够的。”李灵淡然道：“沈家在苟家的压制下多年，必是在等一个机会破茧而出，否则也不会派话事人来漠北了。”

“沈家有人曾来漠北？”吴世忠眉眼一开：“老夫可未有收到半分风声。”

“沈家自是有法子瞒过众人。”李灵顿了顿，接着又把逃亡到芙蓉镇救了破庙少年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知的吴世忠。

吴世忠听完，沉凝半响，又道：“仅凭一面之缘，半馍之恩，要想让天下最大的粮商沈青云开仓借粮，而且是借他最大后台的死对头，这只怕不是易事。”

“沈青云根本就不会借！”李灵道。

“那你方才又说可行？”

“沈穆会。”李灵斩钉截铁的道：“沈家老爷子会。”

李灵扬起眉头，嘴角勾起温润的笑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破庙的落魄少年便是沈青云的长子沈穆。”

“沈老爷子和沈清云可有嫌隙？”吴世忠谨慎的问道。

“沈老爷子因早年跑马，伤了身子，只得一女。”李灵顿了顿：“那沈青山原为刘青山，原是进京赶考的学子，被沈小姐招了婿，这才改名沈清山。”

李灵往前走了两步，勾着嘴角笑，伸了伸胳膊，清晨的柔光，洋洋洒洒的照在了他的脸上，晕染了挺峻的眉峰：“五年后，沈家小姐难产，生下一子后，便撒手人寰。”

“沈青山的长子名为沈穆！”李灵略有不屑地道。

“长为昭，幼为穆！”

吴世忠一时觉得好笑，轻嘲：“明明是长子，却以庶字命名，计较良多防断肠！沈青山不过如此！不过尔尔！”

李灵又笑了笑，挑了挑眉：“确是奇耻大辱！所以沈青山要往东，沈穆定会朝西！”

“那派谁去借粮？这可是个要人命的活计！”

吴世忠不再纠结，既然决定一试，立马开始确定方案：“大侄子，你是不能去的，若说这里谁最了解北蛮的军队，而且有和阿提拉交手的经验，除了你无旁人！稳定军心，非你莫属了，你必得留下。”

“明目张胆的派军队更是不行。”吴世忠接着又摇头：“北蛮，苟家多少双眼睛盯着，默默行动，悄悄借粮，确是不易。”

“我去！”

一直坐在李灵身后的文蓉，突然压低声音，开口道：“我去江南沈家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