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林跪在地上,眉眼间尽是疑惑:“下官也是疑惑不已,早在十五日之前我便上奏了陛下。”
蓝靖在一旁道:“那定是有人插足了,才导致你这个奏本晚了许多天。张大人,你可要小心了。”
闻此言,张文林也有些慌乱,却很快稳住了心神:“下官从未将百姓性命视如草芥,还请将军给下官一点时间明查。”
“罢了。”秦知鹤摆手:“你一人怕是查不过来,本将与你一起查明真相。”
狐柯在一旁没能插得上话,只是以期盼的目光望着秦知鹤,又看看张文林。
张文林不知该如何,只能以眼神求助秦知鹤。
秦知鹤心中叹气:“今日时辰不早,便先在此住下。”
“好,下官这就让下人们把最大的一间房收拾出来给将军夫人住。”
秦知鹤顿了片刻:“收拾两间吧。”
说罢便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狐柯倒是没有异议,跟秦知鹤睡可能都睡不着,就怕男主突然对他不爽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对他下杀手。
……
夜深人静时。
狐柯呆若木鸡地抱着枕头,这鸭子不知怎么回事,大半夜不睡觉一直嘎嘎嘎。嘎的狐柯睡不着觉,烦的要命,威胁道:“再叫明天吃烤鸭!”
那鸭子才安静了一会,没过多久又开始到处乱飞,还拉了一坨粑粑在狐柯的被褥上。
好不容易逮着的鸭子,狐柯又不好把它扔外面,就怕别人偷了。
他拿着大氅和枕头走出门,看对面的房间熄了灯,心想秦知鹤应该睡下了,悄悄推开门,走到床边,顺着边边躺下缩成一团。
早在狐柯推开门的那一刹,秦知鹤便睁开了眼睛,这偷偷摸摸的动作像只小狐狸,一看便知是狐柯,刺客可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着狐柯缩成一团快要掉下去,秦知鹤翻了个身,让出大片位置。
狐柯便悄悄往里挪了挪,还不忘把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团,以免碰到秦知鹤。
见狐柯呼吸逐渐平稳,秦知鹤便仔细端详了一番,凭借着夜光,能觑见狐柯明丽的面庞,是无人能诠释的美艳与清纯。
早已听闻狐国的皇室成员有一双勾人的眼睛,眼眸微微一抬,就能勾走人的魂魄,狐国的名称也由此而来。
本来还在乖乖蜷成一团睡觉的狐柯,此刻突然就嚣张了起来,睡相也不大老实,他滚到秦知鹤怀里。
秦知鹤微微一僵,脑海里挣扎片刻还是没做出将狐柯扔出被窝的冲动。下一刻他的腿上便搭上了一条腿,冰凉的脚丫在双腿之间不安分的晃动着。秦知鹤这才伸出手摁住了那只脚,却不小心触碰到狐柯的脚掌。
狐柯蹬了一脚,秦知鹤便松开了手,掌心还存留着那只脚的凉意。秦知鹤被闹得睡不着,起身将暖足瓶灌了热水,放进被窝让狐柯的脚搭在上面,又将汤婆子塞入狐柯怀里,大氅也盖在狐柯被褥之上。
睡梦中的狐柯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一脸笑意的加深了睡眠。
秦知鹤看着房梁,思考着明日要查清之前折子的去向什么方法最快。
“排除法……”狐柯吧唧嘴,突然呓语,秦知鹤以为他醒了,仔细查看一番原来只是在说梦话。
狐柯突然抻直身子,又放松下来,接着呓语:“排除法、分析法、递推法、类比法……老师能不能不学,真的好难啊——”
秦知鹤看见狐柯面色愁苦,几个恍惚间手便揉了几下他的脸,很有肉感。
还未等秦知鹤收回手,狐柯突然一个大翻转,双手环住秦知鹤的腰间,腿也搭上去,头埋在他的肩窝。
秦知鹤比方才还僵硬了,僵着身子不敢动,任由狐柯的手在身上随意游走,在即将触碰禁区前,秦知鹤及时抓住了那只手。
一只手就能将其裹住,皮肤滑嫩柔软,指尖还有些茧子,像是做杂活做出来的。
狐柯倒自作主张拿起那只大手压在自己脸下,还蹭了蹭,似乎非常喜欢这种粗粝的感觉,只要脸上痒痒了就蹭一蹭。
秦知鹤:“……”
索性就把手让他压了这么一夜,天亮之际收回。为了不让狐柯出现不安的情绪,秦知鹤便自行出了房间,去找张文林。
此刻张文林正在抹脸,见秦知鹤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像个活阎王似的,差点将手里的抹脸巾朝他扔了去。
张文林以为自己是起晚了:“下官起晚了,实在抱歉。”
天色才刚刚泛亮,别说是张文林起得一点不晚,有的人这个点还在睡。但张文林不敢跟秦知鹤对峙,只觉得是自己起的比将军晚了,正在自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