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柯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只快要成了精的鸭崽崽。做了几番思想斗争,在养它和吃它之间,狐柯选择了前者。
可是要经过同意才行,狐柯捧着鸭崽崽,眼巴巴看着秦知鹤,一副乖小孩模样:“可以养吗?”
秦知鹤:“……”
“可。”狐柯没给他添什么乱子,秦知鹤也允了他想养鸭子的行动。看着狐柯明显开心起来,把鸭崽崽放在马车里,又开始操起铁锹铲雪。
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雪基本已经铲平,被弄成一堆一堆的。
秦知鹤跟蓝靖相视一眼,蓝靖便上前喊道:“各位乡亲们往前聚一聚,我们将军有话要说。”
没有谁敢不听话的直接走开,百姓纷纷聚拢在一起,看向秦知鹤,眼中俱是疑惑。
秦知鹤面无表情,但还是直接说了:“圣上口谕,寒北减土地税半年,这半年只要缴纳其自身条件三分之一即可。”
此话一出,百姓也还是有些高兴的,至少不用再愁税费该如何想办法缴纳了。
狐柯对于他们的税收制度一无所知,懵懵懂懂看向百姓们一脸喜气洋洋,觉得是在说什么好事,脸上也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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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如何?”皇帝此刻正在御书房查看折子,对于寒北减税制度,一些大臣还表示不满,觉得要减税就全国减税,不能只减一个地方。如果真照大臣所说全国减税,这样一来国库便显得空虚了许多。皇帝为此头疼不已。
苏贵知晓他问的是什么,上前回道:“禀圣上,三皇子到了寒北之地时,那大雪便巧妙地停了下来,以至于他们的进程顺利了许多。”
“没有百姓发难?”
“有。”苏贵拱手佝身:“听说是狐国联姻的小夫人想了法子将那群人给治住了。”
“哦?”皇帝从檀木匣内取出两颗胡桃,攥住:“那这人,有趣得紧了,老三兵权还在他那里,若是有这位狐国人相助,篡位可就容易的多了。”
苏贵瞬间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奴才这便去准备。”
胡桃被攥紧,皇帝的手掌有些绵麻的痛意,而后松开,再揉搓。他嘴角挂着不明笑意,一双眼睛里藏着深邃,闪着绰绰亮光。
“盯着点老二,他闹可以,若是出了人命,朕也只能任他听天由命了。”
苏贵揽下几担责任,顿觉如牛负重:“是。”
待苏贵退出御书房,皇帝面色倏地变得阴森幽冷,面上恨意迸现,他将桌案上的东西一扫落地,毛笔滚落几圈在地面画出浓默一笔。
“只不过是个小小侍女所生,早知他有今日成就,当初就该掐死他!”
守夜的宫女听到室内动静,哆哆嗦嗦发着抖,生怕皇帝怒意触及到自己从而被砍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皇帝摔了一屋子东西,怒气平息了不少,闭眼靠在榻上。他在反思自己,想他堂堂万人之上的皇帝,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掌控不了,本想着用历练秦知鹤一番的借口去打仗,从而让他战死沙场。却没想到秦知鹤有出息的很,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在众目睽睽之下得胜归朝。
许多将员和官员纷纷上奏要给三皇子封爵加位,百姓也在折子纷纷留名,皇帝自嘲一笑,他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以为这只是个不起眼的庶子,结果倒好,也不知是谁在暗中助力,秦知鹤现在背后势力崛起。
虽然秦知鹤面上一副对皇位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兵权在他手中就一直是一个威胁。
他迟早,迟早要把兵权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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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北。
张府。
张文林的住处不大,只有一间接待客人的厅堂,两间厢房及一间偏房。家丁也是少的可怜,只有四个,一个丫鬟一个厨娘以及两个男家丁。
狐柯跟在秦知鹤身后,他之前在京城时碰巧看到过跟张文林一个级别的官员的家,那院子大的很。
相比较之下,还是张文林比较拮据,狐柯不禁夸赞道:“张大人还真是拮据,真当是寒北百姓的表率。”
“不敢当。”张文林自谦:“说来惭愧,下官上任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天灾,以至于还没来得及拟出应对方法,就让百姓无故遭了灾。实在是羞愧难当。”
“不用自行惭愧。”秦知鹤将狐柯拉在身后,开口先堵了狐柯要说的话:“天灾无法预测,不过本将记得这天灾应该是三个月之前就已开始,为何皇上在二十天前才收到?张大人,可否解释一下?”
“即便是信使徒步,十五天也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