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狐柯的睡颜，头发因为睡相不大好变得乱糟糟，可是看起来却有一种凌乱之美。

秦知鹤表情越发阴沉：好想摸一摸头再揉一揉脸。

蓝靖：怎么办？将军看着好像很想杀人。是因为夫人睡乱了他的床吗？

好在狐柯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双阴翳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吓得他一个激灵，直坐起来：“怎么了？”

都看着他做什么，狐柯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并无任何异常。为什么都盯着他，令狐害怕。

“祭祀大典快开始了。”秦知鹤说完这一句就转身径直走出去，顺手扯了蓝靖的后衣领将他放在门口。

狐柯睡开的亵衣溜下去落在手臂，漏出一边肩膀，秦知鹤这是在嫌弃他起得太晚了？

狐柯自觉挺识相的，赶紧起来将自己捯饬好，还将床铺收拾了一番。

刚迈步跨出门槛，就见到两人还杵在门口，惹得狐柯一时进退两难。

秦知鹤上下扫了一眼狐柯的着装，一身的素色，显得太过朴素，如果皇帝见了，肯定要数落一番他不重视国祀。

“换一身。”

突兀的一句话，让狐柯陷入短暂的迷惑，才后知后觉是要他换衣服。

但无论他怎么换，秦知鹤嘴里都还是那一句话：“换一身。”

后来像是实在不耐烦，秦知鹤亲自上前挑出来一件衣服，是玄青色的衣袍，外边镶有金丝，系在腰间的腰封缝制着金丝镶成的孔雀，羽翎刻画得栩栩如生，显得严肃端庄却又不显得朴素。

“哇，这个好适合祭祀大典啊。”狐柯瞬间开心起来：“你审美观好高级啊。”

虽然听不大懂狐柯的言语，但光从语气和表情来看，应当是夸他的。秦知鹤一向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祭祀大典不是在皇宫举行的，而是在最大的坛场，一般建立空阔的地方，好在祭祀的时候让百姓也看到这样宏大的场面。

皇帝率先带领一众皇子，而黄子其他亲眷，包括狐柯在内，都要在坛场下方看着，不得踏入。

皇帝上前几步，结果天师斟满酒的金杯，对天，声如洪钟： “感谢列祖列宗保佑秦国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一众皇子也跟着喊道：“感谢列祖列宗保佑秦国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就连坛场之外的百姓也开始激动起来，跟着异口同声。

只有一身乞丐打扮的人，将手里的破碗砸向皇帝，随时跟在身旁的侍卫用剑将碗击碎。

那乞丐毫不畏惧，仰天大笑，笑中带有嘲意。

“什么狗屁国泰民安，天下太平！那只是狗皇帝表面带给你们的现象罢了，如今北边寒冬不断，庄稼不能种植，冻死饿死了多少人！这狗皇帝居然一概不管，在这里搞什么狗屁祭祀。”

皇帝脸色阴沉，断然不可能让这乞丐在如此重要的典礼上胡言乱语，挥了挥衣袖，让侍卫自行解决。

乞丐被侍卫拖下去，还在大喊大叫：“狗皇帝你根本不配坐在那个位置！迟早有一天这个国家要在你手中衰败！到时你哭都没地方！”

随着侍卫的拖行，终于不再听到乞丐叫喊声，典礼继续开始。

主持是由二皇子进行的，大皇子头戴帷帽，脸部似乎对什么过了敏，也发不出声音，只好将主持之位让了出去。

大皇子眼含怒火，盯着二皇子，一定是他搞得鬼！害得自己声音变了，以至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大皇子心中怒火更胜，一定要让他出丑！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已经埋伏好的人，将手放到背后做了个手势，一瞬间埋伏在人群里的刺客从四面突袭。

直冲站在二皇子身旁的皇帝袭去，二皇子下意识躲闪，皇帝看着黑衣人朝着自己过来，在剑尖离自己一寸之际，有人将他往旁边扯了去。

他下意识看去，是大皇子救了他。

皇帝眼神中疑虑一闪而过，如果不明白此时的情况是谁造成的，那他这么多年的位置算是白做了。

碍于没办法出声，大皇子只是超皇帝颔首，神情似是担忧，再看向秦明哲时，眼中蕴含怒火，像是谴责。

对于两个儿子，皇帝没有一丝好感，而对于两个儿子的斗争，他倒是起了兴趣，看着他们豆萁燃豆。

即便是自己的亲儿子自相鱼肉，皇帝也没有一丝要劝阻的想法，像这样弱肉强食的规则，才是符合他心中所想。

不过他现在正值年壮，这么早就想着要这个位置了，对他来说相当于谋权篡位，实在是笨拙至极。

但此刻，大皇子身边的人负责传话，对二皇子问责：“二皇子怎能在陛下危难之际只顾自己！”

秦明哲眯眼，眼神犀利看向大皇子，这是中了大皇子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