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这皇帝治理国家无方,秦知鹤私服微访时常能听到百姓连连不迭的叫苦声,说是哪哪又涨税了,养家糊口加上税费身体快撑不住了云云。
秦知鹤面上一副不想管的样子,皇帝爱怎样怎样,但实际如果真放手不管,这国家迟早有一天会被其他国吞没。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百姓遭殃。
北边常年大雪,如今更加频繁了,那边的寒风大雪使得劳作物都没法种植,饿死冻死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
这治理方针还未定下,皇帝就开始涨了税,也不知是听闻了谁的说辞。
一名丞相此时站了出来:“皇上,臣有要事要启奏。”
“何事?”皇帝觑了一眼那丞相,是个眼熟的。
此人与大皇子交好的程丞相,免不得是找他谈论大皇子的事宜,等着丞相发话。
程丞相虽是弯腰行礼的姿态,但是言语铿锵有力:“如今北边已被寒雪覆盖,大片的庄稼也无法种植,因为此事很多百姓已经无法养家糊口,甚至有的冻死饿死,皇上这时理应减税,以此赢得民心啊!”
皇帝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听闻此言也不觉得恼怒,觉得程丞相所说的十分有理,便点头道:“程丞相言之有理,朕便接纳了你的意见,不过这事情不是朕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这样吧,既然老三对国祀不感兴趣,那便祭祀过后带点干粮去北边接济一下,一定要把朕的谕旨带到啊。”皇帝眼神犀利地盯着他:“老三这般聪慧,一定能从中找到治理方法。”
他应了一声是,便没再说话,更没有生气,仿佛真的事不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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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狐柯正想悄摸的看看外面,又被看门的侍卫警惕地盯着,只好放弃了出门的想法。
回来就听见四皇子与秦知鹤的聊天声,且越来清晰,他看向门口,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两人便一齐出现。
嘴里还念叨着北边因为寒冬死了人,庄稼也没办法种植,皇帝要让秦知鹤去想办法把那边的百姓安抚好。
“啊?”狐柯歪头,看看四皇子又看看秦知鹤,最后目光又转向四皇子:“你好。”
“这是四皇子。”秦知鹤知道狐柯不大认识他,介绍道。
狐柯:“四皇子好。”
秦明宜冲他颔首:“皇嫂好。”
狐柯正无聊着,对他俩方才的谈话颇感兴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呀?”
“皇嫂,是这样的。”秦明宜将事情的过程讲了一遍,狐柯似懂非懂。
“你是说因为北方太冷了所以庄稼种不了,然后就有不少人冻死饿死吗?”狐柯疑惑:“为什么不试试温室种植呢?”
秦明宜虽有疑惑,但很快便明白狐柯所说之意:“皇嫂所说的温室种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室内种植吧,是有人试过的,但效果甚微,照顾不得当的话根本养不活。”
“是这样没错。”秦知鹤看向狐柯:“跟那边的百姓说让他们迁移也不同意,说房子是老祖宗留给他们的,不可以弃。”
“那我到时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狐柯总觉得那个地方跟自己有感应,想去一探究竟。
“这……”秦明宜为难地看向秦知鹤,见秦知鹤不答应也不拒绝,便自己劝狐柯:“皇嫂,此去一番必有风险,谁也不能保证路途不会有刺客出现,就算平安到达,皇嫂应该也很难适应那边的气候,如今待在京城才是最好的安排。”
“无妨。”秦知鹤想起老皇帝明里暗里暗示狐柯可能会出事的画面,眼中厌恶一闪而过:“让他跟着也无妨。”
狐柯不能死,得时时刻刻提防着才行,现在如果出事,且不说自己被陷害,狐柯也会因他而亡。那是秦知鹤万万不能接受的。
“好耶。”
若不是男主是个不好接近的人,狐柯恨不得上去蹭一蹭秦知鹤以表开心。
……
日子过得很快。
国祀的日子已经到了。
天色黎明之时,大部分人都起来了,国祀之日一向是秦国最重要的日子。
秦知鹤看着还在睡的狐柯,脸色阴沉得像是要将床上睡懒觉的人吃了一般,看得蓝靖心惊胆颤,颤颤巍巍道:“将军,要不我还是帮你叫醒他?”
这个表情实在是太可怕,感觉下一刻狐柯就要成为秦知鹤的剑下亡人。
秦知鹤摆了摆手:“让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