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词这才发现自家姑娘的唇角有些许的血渍。
她急切的上前:“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沈烨莀这才觉得自己口中的血腥之气弥漫,疼痛感也随之而来。
“没事,不小心咬到了。”
“郡主。”
秋词有些嗔怪:“您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没事咬着嘴里的肉玩呢。”
她将一块帕巾浸湿了水,递到了沈烨莀的面前。
“快拿这凉水沁沁,说不定一会就不疼了。”
沈烨莀方才将东西接到了手中,就听见院外沈毕道和方如平两人急急赶来的声音。
她唇角浅笑,鱼,上钩了。
白日里在账房时,她把秋词遣了出去,让她将晌午自己在临江楼见到傅屹城的事情,‘无意间’传给方安如院中的下人。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秋词心知肚明。
她料定,方安如院中的人得知这样的消息后,定会迫不及待的想方设法告知方安如。
这不,人就已经急不可耐的来了。
一进到房中,方安如便语气焦急问着坐在椅榻上,正用湿帕敷脸的沈烨莀。
“莀儿,听说你见到了宣亲王殿下是不是,你们两人在临江楼说了什么?可提及婚事了?”
早上,沈毕道和方安如夫妇两人自沈烨莀的院中出去后,方安如就即刻派人去了宣亲王府。
她想要打听宣亲王傅屹城在知晓沈烨莀受伤后是如何的心思。
可人才刚到宣亲王府,就被告知宣亲王殿下入宫参政尚未回府,一无所获的下人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府中。
所以,在两人晚些时候听到下人来禀,说是沈烨莀晌午在临江楼见到了傅屹城的时候,都格外的诧异。
总算熬到饮宴不算失礼离开的时辰,才急忙的赶了回来。
她们急切的想要知道,宣亲王傅屹城和沈烨莀的婚事结果到底如何。
沈烨莀从受伤到现在不过两日,这两天沈毕道夫妇两人除了今早来‘看望’过她,说了那几句刺痛人心的话,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他们忙于游走在都城的各大氏族府邸宴请之中,想用这种讨好的方式来赢得南岳贵族们的青睐。
可是他们没有想过,脱离了靖安王府,他们两人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宵小。
都城的贵族对于这样的人,嫌恶至极。
沈烨莀看着气喘吁吁步入到自己屋中的二叔和二婶,唇角纤出一丝的讥笑。
她对于两人的这种做法,实在是恶心的很。
而她这样的笑,落在了沈毕道夫妇的眼中,加之那眼角处的伤痕还未痊愈,伤口紧皱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恐怖,阴森。
如此的笑意,让沈毕道夫妇两人顿感脚底生寒。
沈烨莀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的将此事揭过,她语气嘲讽,完全不留任何的情面:“二叔,二婶,我那夜大火受伤回府后,怎么也不见你们两个如此的着急呢?今日,你们一个去了礼部尚书那里,一个去了国公夫人的宴请,还真是忙的很,怎么方一听说我在临江楼见了宣亲王殿下,你们就这么焦急的过来了?”
她双眸清冷,透着无尽的凉薄:“我是该说二叔和二婶心系我靖安王府的前程,还是该说两位根本就是对我无心顾及呢?”
如此的一番话,似在质问。
沈毕道夫妇两人面上的神情一时间变化莫测,不多时竟有了些许的窘迫。
从前的沈烨莀是个娇弱,温柔的性子,况且还尚念在他们对她有关照之恩,所以在他们的面前几乎是言听计从。
就算是他们有什么不妥的举动,她至少在表面还是会维持着谦和。
可如今的沈烨莀,表面上还是那个清婉,娴雅的样子,但是这说出来的话,却有种高高在上俯视着两人的感觉。
神,永远都是凌驾在其他五界之上的存在,况且还是一位身份无比尊贵的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