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礼微微垂眸,神情有些冷然的扫了一眼面前的沈烨莀。
白色帷帽的纱幔下,他依稀可见少女惊为天人的绝美姿容,可萧司礼的面上却没有任何情绪的浮动,他只是忽然的勾唇一笑,也不知是什么语气的道:“偷听?本王没兴趣。”
本王,他竟自称本王?
沈烨莀快速的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有关这位少年的事情,可他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或者是从前与这副身子的主子根本没有过交集。
总归,她并不知道他是谁。
可刚刚傅屹城的表情几乎可以让她确定,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那——”
不等沈烨莀再次开口,少年淡淡低声轻笑:“可本王想知道,姑娘昨夜将本王的身子看了个清楚,又做了那些事,不知道姑娘可介意被旁的什么人知晓?”
说话间,他冷漠的双眼撇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傅屹城。
沈烨莀抿紧薄唇,我做什么了我?
她身下攥着拳头的手不由得更紧了。
真是个可恶又恶劣的人。
虽然那件事是自己昨夜判断失误,但是他竟然在这般正大光明下,将事情拿到这里‘威胁’,沈烨莀实在不清楚对方的用意。
前有狼,后有虎,这样的难题顿时让她脸色有些难看。
傅屹城在此时走了过来,看着站在树下的少年微微俯身,双手揖礼:“傅屹城见过齐凉煜王殿下。”
少年闻言,懒洋洋的起身,勾唇讽刺的看着眼前的人:“傅屹城?你是南岳皇帝的儿子?。”
他的眼神又落回到了沈烨莀的身上;
傅屹城面对萧司礼轻蔑的神情,唇角强扯出一丝的笑意;
他知道,齐凉的这位煜王此番来南岳是来商讨两国邦交之事,加之齐凉国富民强,兵力远胜过南岳,即便是他的父皇也不得不对其恭敬几分,更别说他一个皇子了。
可转念一想,方才他对沈烨莀的那番言语定是被萧司礼全部听见,眼前他也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
只能尴尬的笑笑:“煜王殿下好记性。”
萧司礼回眸,走到傅屹城的身前轻嗤一声:“你想多了,本王对阿猫阿狗,一向没什么印象。”
傅屹城的脸色难堪至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萧司礼会全然不顾及他南岳皇子的颜面,出言嘲讽。
但,想到对方的身份,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强压下自己的怒意。
沈烨莀眉心微挑,看着两人。
原来是齐凉的煜王,这倒是有有意思了。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上前,规规矩矩的对萧司礼福了一礼:“小女方才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识得是齐凉的煜王殿下,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忽然转变的态度,让萧司礼也有些疑惑。
他眼神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身形纤瘦,却气度高华,虽对他施礼,可那举手投足间却没有半分的敬意。
倒是有趣。
沈烨莀浅笑着起身:“方才我与宣亲王殿下之间的谈话想必煜王殿下已经悉数听在了耳中,不知煜王殿下愿不愿意做这场赌约的证人呢?”
找一个压制你的人为证,这场局,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萧司礼挑眉,移目看见了傅屹城的面上出现了某种诧异的神情。
他语气冷淡:“这与本王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