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曾经是真正沈烨莀的满心期许,是她命中的一束光,可是现在,这束光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难忍。
这就是她的倾心相待,这就是她的海誓山盟。
算什么呢?
不过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罢了。”
傅屹宸的眼神闪躲,他不敢直视沈烨莀的脸,甚至于他开始对她有了防备,仔细的观察着沈烨莀,好似只要她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他就可以唤人毫无顾忌的当场将她拿下。
他道:“既然如此,也无需藏着掖着了,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吧,你若想闹得人尽皆知,丢人的也不是本王。”
沈烨莀站在原地,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傅屹宸今日穿的是一件水波暗纹的白色束腰窄身锦衣,玉冠绾起,看上去风度翩翩。
他是南岳皇室男子中少有长相俊逸者的其中之一,凤眼狭长,眉宇英挺,又有着实力颇胜的外戚为靠,在朝中他拥有其他皇子不能攀比的傲人资本。
当初他看上了沈烨莀,为了能与之亲近,总是自降身份,收敛姿态围绕其身旁,如今既然已经彼时不同,他定然要拾起他高贵的态度。
“你知道,本王近日来接管了不少朝中之事,忙的无暇分身,每天都要协助父皇处理各地上书的奏折,本王是真的没有闲心顾及其他,至于我们之间的婚约......”
他看着沈烨莀,那双眼,漆黑之中透露着绝情:“我会请旨父皇作罢,你就当没这回事吧。”
作罢?
沈烨莀的心早已冰封,可在听到傅屹城说出这等绝情的话时,竟忽然一紧。
她眉宇微蹙,了然清明,是这副身子的主人对于傅屹城的话有了反应;
她心痛了。
沈烨莀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觉有些嘲弄,她体会着胸口处传来的阵阵痛意,唇畔间不屑的一抹轻讽漾在脸上。
她语调冷漠的反讽着傅屹城:“当初,依着我靖安王府之势,天家儿郎任我挑选,你不顾我意,请旨赐婚,闹得是举国皆知,其后你宁愿屈尊降贵也要供我驱使,让我待你倾心,那时你倒是甘之如饴,怎么如今你却想用一句话就将婚事作罢,这个作罢难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作罢了吗?”
沈烨莀恶劣的笑着:“看来,宣亲王殿下的所为卿为朝暮,还真是无比的浅薄廉价。”
这番话,算是彻底的激怒了傅屹城,他那原本俊逸的脸霎时间变得阴沉。
不可否认,当初的傅屹城确实对沈烨莀倾心有加,可待年长一些接触政事后他发现,沈烨莀除了是冠绝天下的美人以外,只有才情这一点可以引以为傲。
但他想要在朝堂立足,为日后可以继承大统做准备,她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而现如今只有外戚严氏一族作为他的支持也远远不够,他需要另一个强有力的氏族,才可以在最后的关头有必胜的把握。
一个背后毫无势力,只有美貌的女人,是不配与他并肩携手的,更何况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仅剩的资格。
想到这儿,傅屹城对沈烨莀最后的一丝念想也断了个干净。
“沈烨莀,你不必这般的咄咄逼人!”
傅屹城的语气毫不留余地:“不管怎样,本王乃是南岳堂堂的宣亲王,生母是慧娴贵妃,外祖更是严氏一族,你不过就是个战死杀场受到追封异姓王的孤女,本王与你之间无论身份,地位都毫不相配,可谓霄壤之别,你大可以问问你自己,你有何德何能可足矣与本王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