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几番问,“你还有什么禁忌?”
他怕以后会犯同样的错。
秦岑点了点头,她禁忌挺多,但都不致命,唯一致命的禁忌,就是他,江尽。
没听到秦岑的回答,江尽凝眉,回眸看向她,疑问的眸光执着的盯着她心虚的小眼神。
其实问不问,都不重要。
答案,他已经知晓。
秦岑晃了一会神,回神时,眸光促狭的闪烁其辞,“没。”
江尽垂眸,继续安静的擦药。
涂完手臂,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有些动容的抿了两下唇,他换了好几根棉签,又准备挤药膏。
秦岑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作势要捻走他手指间的棉签棒。
她心虚道,“九...九叔,我...自己...擦。”她看他的眼神全是谨慎与小心翼翼。
江尽攥紧了那根棉签,眸光深沉幽暗,他的眼底写满了复杂,那些变化多端的情绪,秦岑看不懂。
江尽蹙眉,低声警告,“秦岑,别再叫我九叔...”声线有些不稳,压抑,夹着怒意。
他的话,她压根就没听进一句,就有股想把她绑回家,慢慢调教的冲动。
江尽只能想想,不敢贸然威胁她,她对他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再不补救,他可能会永久性的失去。
他暗暗沉气调息,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烦躁外泄,怕触碰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引起她的反感。
他努力勾唇淡笑,语速放缓,清冽出声,“我...没那么老,叫尽哥,就好!”
林老说,让他笑笑,对她温柔点。
他觉得他的声音已经温柔到了极致,语速也克制的挺好。
秦岑感觉浑身汗毛都在战栗,她战战兢兢的盯着他。
她这是惹他不悦了?
他笑容牵强,嘴角勾起一抹僵硬...
她顿觉毛骨悚然?
眼前的江尽虽然戴着眼镜,遮蔽了他些许阴冷的锋芒,可他那笑...
她记忆深刻。
他上一次勾唇笑时,她就险些丧命!脑海里翻涌而出四个字:杀人诛心!
秦岑浑身轻颤而起,是源自骨子里的本能,灵魂深处的自然颤栗。
“九...九叔...”
江尽漠然:“...”
秦岑双手合十,眼底全是惊悚的惧意,她戳着手掌心,求饶出声,“九叔,杀人...犯法...”
“...”
江尽嘴角一沉。
秦岑睫毛微颤,面露哀求状,“九叔...我还...年轻,不...想死!”
“...”
江尽眼底的眸色跟着一沉。
他表情僵硬,神情冷漠,沉默不语。
秦岑深吸一口气,反正伸头缩头都一刀,与其忐忑不安的苟延残喘,不如直面强敌,放手一搏,她咬了下牙床,壮着胆子,一鼓作气道,“九叔...你能把我当作你生命里的过客吗?”
“...”
“或者是,一只臭虫,眼不见为净的那种...”
江尽眼底闪过一瞬失落与自嘲,眸光冰凉。
过客?
她明明是常驻客,在他心头住了十几年,分文未給。
臭虫?
为了跟他撇清干系,她竟如此卑微的自嘲。
眼不见为净?
眼底无她的人生,留着眼睛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