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话外,让他离她远点,字里行间,全是想跟他划清界线。
他就这般惹人厌?
他到底哪点惹了她的嫌?
明明,他待她极好。
他怕自己伤到她,才一直跟她保持距离,不敢轻易靠近。
他费了多大劲才下定决心回来,她却对他惧而远之。
那他这十年所有的努力,全是徒劳?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连她都征服不了,他还能有什么作为?
江尽攥紧了手中的棉签,无意识的使了些力,“嗒!”手中那根棉签很脆弱的被捏成两半。
他的周身骤然腾起一股寒厉。
秦岑缩了缩脖子,背脊发凉。
他是真怒了,肆意乍泄的凉意袭来,惊得秦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尽阴沉着脸,没再看她。
他起了身,将药膏丢给她,转身便走。
他怕再不离开,他可能真的会失去理智,掐死她。
江尽走到病房外的走廊尽头,抽起了烟。吞云吐雾间,暗暗压下那股子烧心窝子的火气。
他连着抽了两根烟,那团子火气还没消停,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滴滴声。
江尽眉心一怵,垂眸瞟了一眼手腕上的仪表器,他咬着唇,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倒了几颗白色颗粒,丢进嘴里咀嚼着。
仰头时,他闭了眼。
如她所愿。
...
进医院这事,她瞒着白家人。
天色渐暗,她望着病房门口的位置,他的身影,再也没出现过。
秦岑撇了一下嘴,他最好走了别回来,她还能自在点。
秦岑拎着点滴液,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时,可能因为她的血管很细,稍微动静大点,就容易把液体输到肌肉里。
秦岑按了下呼叫铃,护士寻来,她便要求重新换位置。
她直接让护士在她手腕处扎了一针,她计划将剩下的液体输完,就回家。
她不太喜欢医院这个地方。
输完液,秦岑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她这一整天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肚子里空落落的,胃里隐隐约约有些疼。
她读书那些年,为了多睡一会,几乎是不吃早餐的,这就引起她早两年就患上了胃病。
况且,还要吃药,虽然没胃口也得吃,秦岑捏着手机,点开某团,选了一圈也没找到想吃的。
唉!我太难了!
秦岑苦闷的弓着腰,一只手揉着胃,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撑着下巴,惆怅起来。
“咚咚!”
门口响了两声,秦岑有点惊觉的扭头看向房门。
什么情况?
隔了一阵,秦岑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边,往屋外望了一眼。
门口没人,门边的鞋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桶?
奇了怪,谁会放个保温桶在她家门口?
秦岑迟疑了片刻,拧开了房门,将那保温桶拎起,关门,拿进屋。
她走到餐桌旁,将保温桶端放着。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起下巴,盯着保温桶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