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允文当不躲闪,运起铁剑,化解了其扑袭的攻势,双方用剑对斗着......
这剑,好沉稳的剑式,但又穿刺逼人,庄泽暗自惊道,不对劲啊,为何我根本破不了他的剑法,甚至被他处处掣肘。
哗的一声,庄泽的衣袖绽裂开,一道手臂上的血痕划出。
他额头浮起一层冷汗,眼前的奉允文的剑式紧密难分,不一会就逼得他便由攻转守,这种攻击的剑式连速如铁陀螺,通身都是刀刃,给他光是防身都极大的压力。如果想防御,剑不可停一刻,稍有懈怠,这铁陀螺便从那个松懈的口子里钻进了。
太快,太霸道了。
扑哧一下,庄泽的裤脚又被撕裂,划出一道血口。
你怎么可能,光是以这铁剑就能打过我的扶风剑,庄泽气喘吁吁道,他已经为防御四周的剑刺而筋疲力尽。起初庄泽还妄图以剑相刺,搏杀出一个口子,但是发现你根本连他的剑尖难以接近,只能一味的被动防守。
这是很诡异的事情,明明敌人用剑已经把你围闭住了,但你却都无法用剑刺中他的剑,还不是说要刺中他的身子。
可这从奉允文的视角来看,就是极其正常的事了。这个庄泽的用剑速度实在缓慢,对剑式的理解和掌握都不及他的大半,又拿着一把他根本驾驭不了的好剑,诸多因素之下,庄泽的一招一式,或攻或防,在他眼中都如慢放的皮影戏,招招一出皆是破绽。
这庄泽只是拿着剑左挪右移,而非是用剑左攻右防啊。
但他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双爪内抱,呦呵一声,向着一处他自认为的空隙处奔跑去。
那空隙可不是奉允文剑的招式之间的空漏,而是他切换剑式,从牵制到绝杀的引诱入口罢了。
于是奉允文的剑稍稍闪动,这剑影就立到了他的面前。一阵剑的砰响,二人缠斗在一起,说是缠斗,其实就是奉允文缠着庄泽,不让他逃离。
二人蓄力用剑,剑身相互一撞,庄泽连连踉跄着后退,他感到一股冲撞的剑气,像是割开了他的肺脏一般,难以呼吸。
铮铮铮,剑身相撞,如二兽相斗,兽角撞击。
看似是相持不下,但庄泽已经竭尽全力,奉允文便再加一分力。
于是在场众人便看见,庄泽嗖的一下连人带剑飞了出去,扶风剑落地,插入一块香火宝炉中。
众人惊骇,倒吸凉气,这个家伙也太强悍了吧,剑用起来一招一式都压着人。
奉允文不依不饶,手稍一翻转,铁剑翻面,就是向前一挑,凌厉刺向庄泽。
庄泽爬起,迅即一扑,摸到扶风剑柄。
剑尖对撞,发出嘶嘶的碰撞声,庄泽手中的扶风剑蓝光一现,威风得很,但却瞬然暗淡。
剑气居然没了,庄泽感到手腕传来一阵巨大的酸痛,仿佛是有千斤压在他的腕骨上。莫非是他的剑气所逼,这不可能,他的铁剑明明就是一柄极其普通的剑罢了,再说我的扶风剑也有外化剑气,难道是......
没用的,奉允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庄泽的扶风剑原先剑身带着的那点剑气实在不堪一击,稍稍与他的剑碰身,便被驱散,而失去剑气的庄泽更是无法与之抗衡,眼见得他握剑的手不住地颤抖,腿脚也后退着。
我要你根本就挡不住。
奉允文将剑轻轻向上一挑,那扶风剑好若断线风筝瞬然失去重力,垂了下去,接着他便顺势用手腕的力推剑刺去。
庄泽目瞪口呆,奉允文的剑已悬在他的脖子上,而他握剑的手软绵无力,仿佛如一根下垂的狗尾巴草。
怎么会,怎么会,庄泽久久没有从败北的结局中走出,他感到极度的羞辱,我怎么会输给一个散修,还输得这么狼狈。
真是出了一口恶气,在旁的刘长樾不禁喝彩道,同时他十分吃惊奉允文居然还修得了功法,他虽不懂剑法,但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奉允文用剑极其娴熟,身影迅疾,剑力强劲,相显之下,庄泽真像是一个只会拿起剑的木头人,动作笨重。
“说吧,你是雄州官学书院的哪个人,”庄泽咬牙问道,他目光里尽是一种败家之犬的不甘,“是垆阳县考入州书院的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