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鬿雀又一次逼近时候,奉允文先是速度地使出三掌,化了它的啄击,又甩远它能攻击到的距离,但又保持他的拳头能够打中对方。
运气,挥发,拳风包裹着拳头,狠狠砸向鬿雀的腹下。
鬿雀一声尖叫,迅速地飞远,射出全身的羽箭,以掩护它的身子。
羽箭发射时候,因为距离与奉允文极近,因而范围极广,仿如一张罗网要将奉允文牢牢套住。
迟了,无论奉允文如何翻身逃遁,羽箭一定能射中他。
但一道蓝影挡在奉允文前,寒漱为他挡下了本会射中要害的羽箭,奉允文左手和膝盖各中了一处。
这羽箭看似柔弱而短小,实则入了体内,如啄咬般钻心的疼。
寒漱要挣扎起身,但孰湖猛地挥起羽剑,羽剑唰地斩断寒漱半边身子。
无可奈何,寒漱顿时在风中消散,它最后消失的头颅口中衔着一根发亮的丝线。
孰湖面露阴凄的笑,两排错杂的白齿如白虫蠕动,仿佛要从嘴中掉落。它麻利地又高挥起羽剑,前蹄抬起。
就在羽剑要落下,奉允文要使出风力,但感觉内脏犹如干竭一般,使不上任何力气时候,孰湖僵住了。
它的目光保留着惊讶,就连还在笑的嘴巴也仍旧保留那个弧度姿势。这是怎么回事啊,奉允文仰望着孰湖的面孔,这才发现,他的脑门正中间被一条亮线穿透。
在夜晚月光照耀下,逐渐看清,这线从脑门连到握羽剑的手。
喤喤喤,血肉撕裂的声音在耳朵低沉地落下,孰湖的人头居然在那只握羽剑的手向下落的反向拉力中断掉了。
鲜血点点滴滴落在这线上。
风线,所有风力攻击形态中,最具实体化和杀伤力的一种,万万没想到少主只是借用壤力,就能够几乎将所有风力形态都一一释放出。如此对壤力有妙悟的英才,今日万万不能葬送于此啊。东乡君在神识中默默咬紧牙关。
但一切并非结束,孰湖那落下的握着羽剑的手,只是一瞬,从无力下垂的死肉又变得有力。
它胡乱挥砍着,即使砍到了自己的蹄子,也绝不停手。
奉允文身上受了好几处伤,精疲力竭,躲闪不及,刚抬起一边肩膀,要弯着背逃离。
那边肩膀便遭到羽剑的一次挥劈,迅即半边肩胛骨被劈去,幸好另一边肩是低于剑锋的。
孰湖手臂感应到砍中了实物,又猛地找准刚才位置,竖劈下去。
奉允文感到身体犹如陆地沉裂般割痛,他的右手臂刹那间就失去了知觉,瞬间的麻木过后便是激烈的疼痛。
他大叫起来,这下身子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凭着生存的本能,不断爬动着。
他脑海的意识开始涣散,最终只保有一个清晰的念头——逃。
孰湖未死,但是失去了视力,在追奉允文时候,撞上一根石柱,狂怒地举起锤头,砸打石头。
鬿雀从空中飞下,一把抓住奉允文的背,几道深深的血痕仿佛是刻入般,更是加剧了奉允文的伤痛。
奉允文忍着剧痛,使出最后一点的风力,让风拖着他的身子快些动。
呼呼,几根羽箭射入奉允文的手和脚,仿佛如钉桩似的将他移动的身体强行定住了。
他仍旧挣扎,剩下的那只手忍着被羽箭穿刺的摩擦之痛,向前艰难爬动着......最终抵在一根石柱边。
鬿雀展开翅膀,喙中发出一声高鸣,它要给予奉允文最后一击了。数十根玉箭从翅膀中探出,滑向奉允文的脖颈。
然而,忽然一只巨大而粗壮的石手,从天而降,迅地攥住鬿雀,将其扔掷向一旁的孰湖。
轰然一声,鬿雀与孰湖重重摔在地上,几根石柱直接倒塌,分成数段,压在它们身上堆成一具小山。
孰湖与鬿雀费尽力气,从石堆里爬出。鬿雀似乎是很惊恐的样貌,扇动着翅膀便飞走。
无头的孰湖似乎是因为看不见什么,高举羽剑冲来,但就在他动身那一刹那,数根石柱直接拔地飞起,朝他刺向。这让尚存一息神念的奉允文看见了咂舌的一幕——石柱犹如火铳的弹药洞穿了孰湖的身体,瞬间倒地成了空心的筛子。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石傀?东乡君在神识里喃喃道,但眼下显然更重要的是奉允文的伤势。
完了完了,受这么重的伤,得想办法啊,现在救治也来不及了......东乡君心焦如焚,急忙想着如何将奉允文从这么危急的伤势中解救。
他为自己只是一身残魂难以做些什么的现状而痛愧,但忽然想到了救命的办法。
看来只能就地种菌了,虽然没有鼎器、照魂炉和玄明丝,但是也只能让少主当即获得【清醒之身】重塑肉身,才能治好伤势......东乡君心里一沉。
“喂,石傀,来帮忙,帮我把龛庙里的匣子找到。”东乡君用神识向眼前这个巨大的石人传话。
“今天要是救不了少主,我便重回【壤界】屠光那些混球。”
夜幕下的石林,东乡君的神识怒不可遏道。瞬即,无数的黑孢子凭空而现,那密密麻麻的数量仿佛要撑爆这广阔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