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别多礼了,还是先赶紧看看顾大小姐吧。”
方匡义自作主张完,装模作样的转向已经不是人色的顾潮:“侯爷不介意在下在贵府上指手画脚吧?”
顾潮咽下一口血,心里咆哮,你也知道是指手画脚!
可他能怎么样,形势逼人。
咬牙道:“不介意!”
“那便好。”然后看向无措的大夫,“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大夫抹了把汗,颤颤巍巍的去了顾未音那边。
半响。
“启禀各位大人,顾大小姐没什么大碍……”
“听见了,你们都听见了,她就是在故意给我娘泼脏水!”
不待大夫把话说完,顾安堂便急巴巴的打断。
他急了,甚至有种感觉,再不翻盘,一切就都完了。
顾沉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闭嘴!”不理会顾安堂的反应,径自问大夫:“那我妹妹为何昏迷不醒?”
大夫又抹了把汗,“顾大小姐的确没什么大碍,额上的伤是皮外伤,涂些药过几日便会愈合。至于昏迷不醒,应是一时情绪激动,再加上近日未足够进食,身子虚弱……”
“你怎么就知道她近日未足够进食?说,你是不是和他们串通好了?”
顾安堂迫不及待的诘问,他现在太需要翻盘了。
对于顾安堂的指控,大夫有苦难言,汗水不停的往下淌,擦都不赶趟。
“还不快说!是谁收买了你!”
大夫身子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冤枉啊,草民就是个普通的大夫,哪敢和谁串通,草民之所以断定顾大小姐近日未足够进食,是因她腹中有腹鸣。”
“胡说!我看你就是被收买了,说,是谁收买的你!”顾安堂就是认为小风请来的大夫是被收买了,至于是被谁收买的,显而易见。
谁去请的大夫就是谁。
而小风是顾沉修的人。
话中的指控不言而喻。
“够了!有完没完!”顾沉修低声一喝,冷冷的盯着顾安堂,“休要把人想的和你一样阴暗!”
“你!”
宋氏拉住儿子,“修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堂儿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们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血脉相连,他提出自己的疑惑难道不应该吗?”
顾沉修看也没看她一眼,对宋氏的话更是充耳不闻,只问大夫说:“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待草民扎个针,便可醒来。”
在顾沉修的默许下,大夫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扎上顾未音的手指。
果然如他所料,没多会儿顾未音便有了动静。
伴随着初初醒来的嘤咛,还有一道如敲鼓的腹鸣。
室内本就安静,这一声腹鸣,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呵呵,不只是好色,还思想阴暗。”方匡义两手在前一叠,悠悠道:“得嘞,事实胜于雄辩。”
众人看向宋氏母子的眼神顿时不对了。
可不就是事实胜于雄辩。
本来被顾沉修当场下了面子,脸色难看的宋氏,骤然间变白,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完了,什么都完了。
堂儿不但得了个好色的名声,且又被冠了思想阴暗的名头。
还有她,苛待顾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