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娘对顾未音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往娘身上泼脏水!”
顾安堂叫嚣着,如果有可能,他真想过去一巴掌将顾未音扇醒,让她把话说清楚。
方匡义再度凉凉道:“这么说,顾大小姐是在做戏了?就算她在做戏,故意给侯夫人身上泼脏水,那顾二少爷你呢?”
“难道说,也是顾大小姐故意闹了这么一出?敢问侯爷,贵府是谁在当家做主?是连饭都吃不饱的顾大小姐?”
言外之意,她要是能当家做主,至于吃不饱饭吗?
连饭都吃不饱,谁信她还有闲心给自己的弟弟安排丫鬟?
就算她有那闲心,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真能使唤得动一个丫鬟?
顾安堂和丫鬟鬼混的事,孰是孰非,再清楚不过。
“我,我……”
顾安堂眼珠子转来转去,半响才磕磕绊绊道:“我是被那丫头害的,她是顾未音的人!”
顾安堂直指角落里的灵珑。
灵珑听到这话仿若没听到一般,依旧缩在角落里。
大小姐说过,无声胜有声。
有时候并不是你声音大便有理。
“你口口声声说丫鬟是顾大小姐的人,是顾大小姐给你安排的,你是被迫的,那请问顾二少爷,是顾大小姐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收下的?还是拿刀逼着你和丫鬟鬼混?”
顾安堂到底是太嫩了,怎么可能是方匡义的对手,三言两语便被堵的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切,还不是自己本来就好色,小小年纪不学好,以后能有多大出息!”
“我儿有没有出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置评的,倒是方大人你,一次又一次的插手我顾家的事,话里话外向着我那侄女,莫不是……”
后面的话,宋氏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即便她不说,只要是长了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
这番话同时也提醒了顾潮,立时眯起眼睛狐疑的看向今儿个蹦跶的最欢实的方匡义。
面对此番,方匡义嗤笑一声,“侯夫人这话的意思是本尚书是被顾大小姐收买了?侯夫人是太瞧得起你们家的顾大小姐了,还是太瞧不起本尚书?”
“众人皆知,本尚书与前侯爷生前素无瓜葛,真要说有什么交集的话,那也是政见不合,虽称不上仇敌,但也彼此看不顺眼,你们觉得,本尚书是那种以德报怨到会帮敌对之女的人吗?”
后面的话方匡义是问向身边的几个同僚。
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摇头。
朝中谁不知道方匡义此人最是记仇小心眼,前侯爷生前与他不对付,要说他会帮不对付人的女儿,说什么也是不信的。
至于他今日蹦跳的欢实,倒也说得过去,谁都知道方匡义出了名的唯恐天下不乱,估计也只是正巧碰上了,加上他本来就看顾潮不顺眼。
一切就这么歪打正着。
要说顾未音收买或是请了方匡义来帮忙,呵呵。
正如他刚才说的,是太瞧不起他方匡义了,还是太高看顾未音一个深闺女儿家了?
他们能想到的,顾潮自然也想到了,他也在朝为官,当年方匡义和亡兄的种种事迹没人比他更清楚,还有此人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