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都说我没有。”说着,连兆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又道:“我跟你们说,我真没喝醉,我家是开酒坊的,我从小是在酒罐子里泡大的,这点子果酒怎么可能灌醉我……”
“行了,别岔开话题,沉修兄,你家二少爷不会是真瞧不上我们吧?”
众人再度小声私语了起来。
连兆不说他们还没发现,可不就是吗,这宴席都快结束了,顾家的二少爷却至此未露面,便是侯爷都与之同他们见过。
还是说,正如连兆所说的那般,这顾家的二少爷瞧不上他们这些寒门子弟,所以不屑出来?
在场都是读书人,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傲气,这脾气也是古怪得很。
很快,附和连兆话的人越来越多。
顾沉修想来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皱了皱眉,随即给小风使了个眼色,后者麻利的跑去了正厅。
正厅处,听完小风的禀报,顾潮眉头一皱,对在座诸位道了歉意,带着小风去了一旁,压低声音道:“二少爷一直没有出现?”
小风一脸急切,“是啊,以连探花为首,他们正跟大少爷闹呢。”
顾潮喝了酒微红的脸一沉,“速速派人去找二少爷!”
小厅宾客皆系长子同窗,虽多数出自寒门,但如今寒门和世家早已不分伯仲,寒门的潜力甚至有隐隐超过世家的趋势,再加上当今陛下只重人才,不重出身,如此发展,寒门还会再进一步。
更何况,那群人里面,还有今年的探花郎连兆。
在此之前,顾潮便听过连兆之名,虽是三甲之末的探花,但却与顾沉修这个状元平分秋色,由此可见,此人的前途不菲。
这样的人,于公于私,顾家都不会去得罪。
况且,家中设宴,作为主人却避不见人,这已是失礼,传出去,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想到这件事,顾潮便有些烦躁,今日早膳之时,他还为此特意叮嘱过幺子,他竟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这让向来喜欢彰显自己存在和地位的顾潮,深觉被儿子无视了。
想了想,顾潮亲自过去小厅走一趟。
谁知,刚走到门口,便见一众人从里面出来。
“你们这是……”
“侯爷。”先是做了个揖,为首的连兆方才道:“沉修兄告诉我们,贵府的二公子身体不适,先前我等与二公子也有过数面之缘,正准备过去探望。”
顾潮看向长子。
顾沉修对他点点头,低声解释:“儿子也是无奈之下的推脱,倒没想到……”
顾潮压了压手,“此事不怪你,你做的很好。”
“那……”
“你带着他们过去吧,路上照应些,莫要失了咱们侯府的礼数。”人都出来了,总不能让人回去,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长子向来稳重,由他带着他很放心。
可很快,顾潮便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能重来一次,打死他也不会让他们去世安苑。
只是这世上什么都不缺,单缺后悔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