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侯府今儿个怎么这么热闹?”
街尾处,几个人凑成一堆,对来往的马车好奇不已。
“听说是他们家大少爷高中状元,今日设宴庆贺呢。”
“哦哦哦,不过这顾家反应也够慢的,他家大少爷是在月前中举的吧,这都一个月了才想起来设宴?这要是搁在别人家,怕是早就敲锣打鼓吆喝了。”
“嗨,这侯府能一样吗?别人中状元那是光宗耀祖,侯府出个状元就是锦上添花。”
“不是吧,再怎么说那也是三甲中的头甲,又是皇上亲封,可不只是锦上添花这么轻巧,我觉得吧,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情。我听说大少爷是已逝的先夫人所生……这高门里的事,谁又说得清。”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跟你说,大少爷虽不是现侯夫人所出,但他们二人是亲姨甥关系,早就听说,侯夫人是为了大少爷这才当了继室……”
“就是,侯夫人可是有名的温良和善之人,没根没据的话,休要胡说编排!”
几人议论纷纷,话头不知不觉的偏向宋氏,大多道她如何如何的和善,又是如何如何的牺牲委屈。
如果顾未音在场,定会叹一声,论收买人心的本事,宋氏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而此时的信阳侯府前院。
“沉修兄,名登金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日后封侯拜相可莫要忘了咱们这些昔日的同窗好友啊。”
面对一众追捧,顾沉修一概气息沉稳,不骄不躁的回礼,“多谢拨冗前来,里面请,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不远处,信阳侯顾潮带着几个同僚进来,远远看着这一幕,红光满面的脸上顿显得意自豪。
在场哪个不是人精,自然知道这种场合主人家爱听什么,而作为客人又该说什么。
“侯爷,我观贤侄器宇轩昂,又是个颇为沉得住气的,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是啊,侯爷有福了,后继有人呐。”
顾潮纵然心里无比得意,嘴上还是违心谦虚着,“快莫要再夸他了,年轻人不顶夸,诸位里面里面请……”
众人心里怎么想的无人得知,但面上尽是一派其乐融融。
午时刚至,正式开席。
顾沉修带着一干同窗在旁边的小厅,顾潮则带着同僚在正厅,如此隔开,倒是少了些拘束。
酒过三巡。
“来了这么久,好像还未见到贵府的二少爷,莫不是二公子瞧不上我等寒门子弟?”
一道半醺的嗓音忽然响起。
厅中先是一静,跟着窃窃私语相继传出,众人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瞥向顾沉修,好似想让他这个主人站出来说句话。
这时,那个声音又道:“连侯爷都接见了我等,你们家的二少爷,难不成比侯爷还尊贵不成?”
此话一出,小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话可不大好接。
“连兄,你喝醉了。”顾沉修淡淡提醒。
连兆拿着酒杯的手摆了摆,酒水随着他的动作撒了出来,“谁说我喝醉了,你看我喝醉了吗?”
说着,连兆将头凑到左右两边坐着的人。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