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磨蹭什么,还不快些进来,要朕八抬大轿地请你吗?”
夏知远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江鸢不再犹豫,推门而进,对着他正正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阿鸢,快些起来,朕来给你说个好消息。”夏知远从榻上起身过来,亲自扶起江鸢。
江鸢看着眼前这个面带微笑、温润和煦的男人,却是半分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的情绪总是深不可测,难以预料。
江鸢顺着夏知远的手,坐在榻上的另一边,从小桌上为他斟了杯茶。
可能是对江鸢今日乖顺的表现十分满意,夏知远笑得更加温柔了,品了口她送到手边的茶。
开口说道:“江尚书他今日上了封折子。”
江鸢心猛地一揪,愣愣地看着他,略有些心急。
夏知远又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才继续说:“江尚书他请辞心切,满心只想退官养老。”
“他老人家也算是朕的长辈,朕怎么能不满足老人的心愿呢!”
“陛下赎罪,臣妾父亲他绝无忤逆之意!”江鸢听到此处,忙跪在地上,生怕夏知远降罪于父亲。
“阿鸢,你听朕把话说完嘛,这么着急,好像朕是什么豺狼猛兽一般。”
话是这么说,不过夏知远倒是没甚动作,依旧稳稳地坐在榻上。
江鸢急地手心里都溢出了汗。
夏知远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终于不再逗弄江鸢,再一次起身扶起她。
“江尚书请辞,那必然要有人顶上他的位置,这朝中能令朕满意的肱骨之臣太少了。”
“不过,你兄长他就很合朕心意,尚书他又不愿意做,朕就封了他个国公当。”
“臣妾谢过皇上!”
怕是连累到哥哥了,只愿家人能够平安,都怪自己,江鸢心里为家人隐隐地担心。
“你我夫妻二人,本就是一体,阿鸢何必这般生分,朕还是想听你喊一声知远。”
江鸢与他对视,知道再无其他选择,浅浅地喊了声:“知远。”
夏知远眼眸染上笑意,满意她的听话顺从,起身抱着她就往里屋走去。
……
一个月过去了,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复宠了,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
就连朝中的大臣,都能看出皇上近日的心情十分怡然,面色红润。
就算是偶有不合皇上心意的奏折,皇上也是一笑置之,对犯错臣子轻做处罚。
“皇上,西池国国主下请柬邀请您一起去冬猎,来人说西池山今年极多雪狐。”
“雪狐?有趣,就说朕允了。”
夏知远随意点了几个当朝的大臣随行,只是后宫嫔妃们倒是很让江鸢头疼。
江鸢的坤宁宫就从来都没这么热闹过,莺莺燕燕在大厅坐了一大片,都是来闹着求名额去冬猎的。
江鸢伸手揉了揉自己被吵得头疼的脑袋瓜,只想将她们都轰出去。
“皇上驾到!”王守全尖细的声音响彻坤宁宫。
“臣妾参见皇上!”后宫粉黛一齐行礼。
江鸢看着进门的夏知远,心里暗道他来的正好,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群叽叽喳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