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她年纪小,还不懂事,朕觉得一些事是没必要让她知道的,皇后你说对吗?”
邪佞的笑容在别人看来是俊美无俦,但在江鸢这里却宛如魔鬼,她闷哼一声。
皇上见她不说话,又猛地一动。
“夏知远!”江鸢忍不住怒斥出声。
可她却不知道,这一声让夏知远满意极了,更是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倘若人生可以重来,江鸢再也不想和夏知远有半分瓜葛,可惜这世间从来都没有什么后悔药。
夏知远根本就不爱江鸢,他有的只是捉弄人的恶趣味罢了,江山在握,佞臣已除,再没有人能影响他的皇权。
第二日,江鸢醒来,身侧早已冰凉至极,昨夜的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娘娘,奴婢服侍您起来洗漱吧。”
……
江鸢已经望着外面,整整走神了一个时辰。
平阳大约是害怕了昨日的作画之学,一大早就已经派人来递了话。
说是今日疲累,便不来陪皇后娘娘用膳了。
至于后宫的嫔妃们,当初皇上也不知是不想让江鸢见他的嫔妃,还是不想让嫔妃见江鸢,早早地便废了后宫请安之礼。
只江鸢一人也乐得悠闲,幸与不幸大约都是来自那位天子。
现在他又想出法子让陪他演戏,惯是会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其实内心最是冷漠。
罢了,平阳没过来,那就好好休息一会子吧,拗了整整三年,江鸢真是累了。
倚靠在软榻上,昏昏沉沉地,似梦似醒,突然一下子,江鸢感觉面前闪过夏知远的脸,猛然惊醒。
“真是魔障了。”江鸢从榻上起身,喊了声“念慈”。
念慈问声上前,扶着江鸢。
“随我出去散散心,老是这么窝着,自己心里都有些厌弃了。”
“欸。”身后的另一宫女上前,为江鸢披上大氅。
“娘娘可是要让下头的给您准备轿子?”
“不用,就这么走一走就好。”
寒风凛冽,御花园中只剩下梅花在傲雪凌霜,雪花又渐渐舞起,飘飘洒洒,竭尽全力地要把天地染成一色。
终于,瘦弱的红梅撑不住厚重的雪,啪嗒,一枝红梅被压断,形单影只地倒在地上。
江鸢弯腰,将那红梅捡起,细细端详,在心里默默地看着感叹着。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江鸢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放下自身的枷锁,既然没有别的选择,那就顺其自然吧。
为了江家,做这宫里的众多女人之一,更何况自己还是皇后,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就这样吧。
“回吧。”
一行人等又跟着江鸢走在回坤宁宫的路上。
刚走到门口,看着外面守着的奴才们,江鸢知道,那个男人又来了。
“娘娘,皇上在里面等了您许久了。”夏知远身边的大太监王守全上前一步,悄悄地给她使着眼色。
江鸢轻轻点头,感激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