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毛女没预料到纪准会突然问这个,下意识的点点头,“嗯。”
“那就好。”
说罢,看都没看她们一眼,撂下一句话:“这个角色,不是她非要演,是除了她,没人能演。”
*
纪准虚搭着慕晓晓的腰,把人带到车旁:“你助理还来吗?要不我送你回去?”
犹豫了几秒,慕晓晓淡淡地笑:“谢谢前辈。”
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杨素的电话打来:“听说有人在写字楼门口找你的麻烦,没受伤吧?”
“没事儿,”顿了顿,“那个阿文,可以辞了。”
纪准分了个眼神给她,她那个语调,随意的像是在说中午吃什么。
她那个助理,算起来,是和杨素一起招进来的,跟了快四年了。
只是因为走岔路晚来,算不上是死罪。
车内寂静,因此,慕晓晓的声音在车内扩散开来:“我没那么大的心,养着苏槿的铁杆粉丝做助理,还有可能随时内外勾结威胁我的生命健康权的那种。”
刚入行那会儿,阿文的屏保就是苏槿,经过杨素的提醒,才换掉。
慕晓晓也没力气为这事儿重新招个助理,毕竟阿文性格和善,脾气很好,做事耐心细心,任劳任怨话不多,办事稳妥,人缘也不错。
今天这事儿,如果没他,还真的办不来。
不过是去对面拿了件礼服,说是会迷路,糊弄鬼呢!
纪准的眼神微微起了变化,但他什么都没说,发动引擎便调转了车头,然后驱车离开。
挂断电话后,一路上慕晓晓都没说话,纪准也保持着沉默。
直到车停在十月名邸的公寓楼下,慕晓晓才侧首朝他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纪准,半开玩笑道:“今天已经是你第三次道谢了,客气疏离的有些不近人情啊。”
“那我,下次请前辈吃饭吧。”
开了车门的锁,纪准笑道:“我等着。”
慕晓晓推开车门下了车。
纪准目送她的离去,眸底意味不明。
倒转车子,在出口处,纪准的黑色的世爵跟另一辆黑色的兰博擦过,纪准眼睛的余光无意瞥见驾驶座上的男人——
薄景琛。
看来,传闻不只是传闻。
*
慕晓晓还没走进电梯,刚要伸手去按按钮,一只手比她更快,按了上去。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手腕上带着她精心挑选的男士手表。
两人刚确定关系那会儿,她也只是个刚进圈不到两年的新人,片酬跟现在跟现在的没法比,辛苦拍了三个月的古装剧,接近四十度的高温穿着厚重的戏服,因为错过了他的生日,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片酬,给他买了这块表当做赔罪。
低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不是说跟男演员保持距离嘛,为什么叫他送你回来?”
“有人拦住我,他救了我,我的助理叛变了,纪前辈顺路送我。”
顺不顺路她不知道,只是她心情不太好,不想跟他掰扯。
电梯门开了,她走了进去,薄景琛也跟着走了进去。
门缓缓合上,封闭的空间变得逼仄。
她看着紧闭的银色门,淡淡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上午的,就算他现在头顶上还有亲爹顶着,也不至于这么闲散。
男人语气里的冷意淡了下去:“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不去上朝,皇位也只能传给我,我想回家,吃你做的饭了。”
真实原因自然不是这样,江屿阔打电话说,慕晓晓被几个不良少女拦住,一个人在冷风中,冻得哆哆嗦嗦。
虽然他这话有夸大的成分,但薄景琛先是骂了一句“你他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在那受委屈?!”
江总不咸不淡:“外人还真没本事,让她受委屈。”
岑溪之前谈起慕晓晓:“表面上的乖乖女,实则没几个人比得上她傲慢,最初听妈妈的话,也是因为,她妈妈替她安排的人生方向与她自己所想要的没有本质的冲突,一旦她不想顺从了,你看她听不听话!”
接着,对准她的摄像头录像发了过来,薄景琛听着镜头里的她说:“那我祝他们幸福。”
想到这儿,男人把她困在怀中,有力的手指扣着她的下颚,男人低头盯着她的脸:“那几个人被我扔进了警局,别委屈了。”
“进警局?”慕晓晓有些怔然,“有点过了吧。”
她只是有些意外,并没有任何开口求情树立自己善良形象的意思。
“在那个有口袋罪的年代,寻衅滋事罪最多都能判到死刑,”薄景琛蹙着眉,语气蔓延的只剩下不常见的温柔:
“那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听到这话,慕晓晓心里一梗,抬头看着他:“哪种?”
带着薄茧的手指磨躏着她的下巴,男人的声音冷沉了下去,仿佛刚才的温柔都是她的错觉:“你祝我跟别人幸福?”
听出他嗓音里的冷意,慕晓晓扯了扯唇:“我以为这或许更符合你的心理预期。”
“慕晓晓,你这是准备跟我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