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是老朋友叙旧。”
这么多年以来,奴良滑瓢经常在有栖川纱纪那里吃闭门羹,可是有时候也能够好好坐下来说说话,说是老朋友也未尝是不可的。
再加上在这个时代、这种地方,有栖川纱纪根本就不大可能会碰到熟悉的人,奴良滑瓢有很大的信心她会答应自己。
果不其然,他看到有栖川纱纪点头:“那好吧。”
“老夫知道有一条路不用通过正门。”
“带路吧,滑瓢。”
她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奴良滑瓢也满意地笑了,走在前方带领有栖川纱纪离开了这个公园。
奴良组的根据地位于距离米花町有些远的浮世绘町,所以奴良滑瓢带着有栖川纱纪坐了车,还难得的付了车票钱,让身边的少女侧目。
奴良滑瓢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就是感觉,付钱不太像你的作风。”
滑头鬼这种生性狡猾的妖怪,跟人家蹭吃蹭喝是常事,再加上有栖川纱纪和奴良滑瓢认识了很久,要说一点都不了解他那是不大可能的。
对上了她古怪又好奇的眼神,奴良滑瓢感觉自己的嘴角开始抽搐,却只能努力维持现状,免得再一次受到有栖川纱纪的嘲讽。
这个家伙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无心说一些令人扎心的话,偏偏还真的就是不自觉。
好在奴良滑瓢的脸皮够厚,不然没准都要被她给损死。
“好歹老夫也不是那种缺钱的家伙,而且偶尔也是想要体验体验普通人类的生活!”
“那就是这样吧。”有栖川纱纪并没有质疑,倒是让奴良滑瓢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常常气人,有的时候却又很单纯,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真正的琢磨出这个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奴良滑瓢一直看着她,有栖川纱纪是知道的,不过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看窗外。
有栖川纱纪在看窗外不断倒退风景,顺便将自己的一些力量扩散出去,感受四周的环境气息。
这种事情其实在她恢复了记忆之后就在做了,但是米花町中的妖怪并没有多少,所以这也是这段期间以来,有栖川纱纪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浓郁的妖气。
随着车子约接近浮世绘町,空气中的妖气就越重,有栖川纱纪觉得有些怀念,就回头看向了奴良滑瓢:“奴良组的妖怪都在这里吗?”
“没有,麾下的一部分在大部分时间还是负责看管各个区域的,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把他们召回本家。”
“是这样子呀……”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的有栖川纱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问:“你现在看上去很闲,奴良组还是都扔给了鲤伴在打理吧?”
“……没有,总大将现在还是我。”奴良滑瓢沉默了片刻。
她不解地偏过头:“难道他带着乙女去旅行了?”
奴良滑瓢摇了摇头,半晌才回答:“鲤伴和那个孩子都已经去世了。”
这是有栖川纱纪刚知道的事情,是以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奴良滑瓢提前按下了下车铃,两个人在距离奴良组本家不远处的站点下了车,有栖川纱纪远远就能够察觉到那个妖气最多的地方,望着那边和式的屋顶,轻轻地“唔”了一声。
消失大半天的总大将总算回归,这让奴良组的妖怪们都松下了一口气。
自从二代目奴良鲤伴去世之后,整个奴良组可以说就是靠着奴良滑瓢在支撑,如今少主尚未长成而且还不愿意继承奴良组,要是总大将再出一点什么事情,后果真的就不堪设想了。
“总大将——!”
乌鸦天狗听到了消息就立刻冲到了前院,看到完好无损的老爷子,眼泪稀里哗啦的就往外窜:“您总算是回来了!我那几个不争气的笨蛋孩子告诉我,说您离开了浮世绘町,我真的是担心坏了!”
“最近地盘上一点都不安全,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情,可叫我们这些家伙怎么办呀!”
年纪越大乌鸦天狗就越喜欢念叨,尤其是发生了奴良鲤伴遇害的事情之后,他恨不得天天跟在奴良滑瓢的身边保护他。
看着越哭越惨的部下,奴良滑瓢咳嗽了一声:“乌鸦天狗,我这不是没事吗?”
“那当然是希望您没事的!”乌鸦天狗回道。
怕他越说越激动话也越多,奴良滑瓢指了指自己的身旁:“好了好了,都说了没事,我这还带了老朋友回来呢!”
“老朋友?”
乌鸦天狗擦着眼泪往旁边看,才注意到站在奴良滑瓢身边,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少女。
他总觉得这个少女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直到一直呆在里屋终于出来的纳豆小僧一声惊叫,乌鸦天狗才想起对方的身份。
“这不是雪姬大人吗!”
作为年轻的时候跟着奴良滑瓢打江山的大将之一,乌鸦天狗自然是认识她的,更惊讶竟然会在东京看到她:“总大将难道是去找您了吗?”
“我们碰巧遇上的。”
有栖川纱纪看了眼站在玄关那边好奇望过来的女性,一眼就可以辨别出她是一个人类,却没有多问什么:“你们就打算让我站在这里说话吗?”
“当然不!”
陆陆续续反应过来这是那位让他们两任总大将都头疼得没办法的雪姬,妖怪们连忙开始打理起了招待她的事情。
奴良滑瓢再一次做出请的动作:“欢迎来到的奴良组,雪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