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见你家三丫回来,我还想着把那葡萄架给她玩呢。”任奶奶笑着说道。
“玩啥呀。”苏香薷有些不开心,“前脚跟老二走了,后脚连家都不回了。”
“哎,那你不跟个儿子一块去啊?就跟老头俩人在家吗?”任奶奶八卦的问。
苏香薷点点头,“我那作坊离不了人呢,大儿不也在家了嘛。”
“也是。”任奶奶点头。
“您要跟任小子一块去啊?”苏香薷惊讶的问道。
“是啊,他说家里没人在不放心我,非让我跟着一块。”任奶奶笑眯眯的说道。
“你放心跟着吧,你那葡萄架我打理就行,等熟了给你们送些去,哎任小子是去哪啊?”
“好像叫什么湖安城啊,听说离这挺远呢。”任奶奶迷迷糊糊的说。
“这不就在我家老二的隔壁城嘛。”苏香薷惊讶的说,她听老二讲芜州城就穷的很,那这湖安城还能好到哪去。
“任嫂子,要不您别跟着了,以后您吃住就来我家,反正我平时也没啥事。”苏香薷连忙劝道,她心里边挺担心老太太的身子骨,走路上可别碰了伤了。
任奶奶笑笑没说话,继续擀皮儿,她其实也挺犹豫的。
天色很快亮了,饺子下在锅里边后苏香薷便去喊了儿子起床,又去了隔壁喊任然。
吃完饭,任然回家拿上包袱,临行前任奶奶下了决定,跟孙子说不跟着去了。
“为啥啊奶奶,您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啊。”任然皱眉说道。
苏香薷连忙过来劝道,将任然拉到一边跟他讲了芜州城的事情,又将自己的担心搁哪他说了一遍。
“婶儿,那就麻烦您了。”任然弯腰深深一礼。
“没事,你放心吧啊。”苏香薷笑呵呵的说道。
“奶奶,我走了。”任然看着任奶奶舍不得的说。
“哎,去吧乖孙,等你在那安顿好了再把我接过去。”任奶奶笑着冲他挥手。
“哎。”任然点头,又走到苏香薷面前,红着脸说:“婶儿,这信麻烦您交给初雪。”
苏香薷嗅到一丝男女之间的情意,扭头往作坊那边一瞧,果然看见了白初雪就在墙后边偷看这边呢。
“行,我晓得了。”苏香薷点头,将信放在袋中揣好。
“走了啊。”任然背着包袱挎上马,向任奶奶看了一眼后便夹了下马肚向村口跑去。
白孝风在后边捧着碗挥挥手,慢吞吞的吃着饺子。
“你啥时候走啊?”苏香薷问儿子,忽然有点烦他了是怎么回事?
“啊?我等马车过来呢。”白孝风说道,捧着空碗回厨房又盛了碗饺子。
白益涵在镇上听闻这消息时高兴的直接免费送烤鸭了,只营业了早上便匆匆的关门赶回家里面。
白孝风正和桑青禾在村口说着话,远远的就看见自家牛车过来了。
“爹!大哥!你们回来啦!”白孝风高兴的冲那边挥手。
“叔。”桑青禾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看见他一身官服时,白益涵连忙向他行礼。
桑青禾忙抬起他的胳膊,“叔,使不得!”
“好啊!都中了!”白益涵喜滋滋的看着儿子。
“予泽,我先走了,后会有期。”桑青禾笑眯眯的向三人告别,随后坐上马车前往镇上游街。
一家人回了家聊天,白孝风将殿上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苏香薷又生气了一遍,骂了句白孝声没良心,啥事都不跟家里讲。
白益涵叹了口气,“老五有分寸,你就别担心了。”他在逃难时每天看着白孝声哀愁的模样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正吃着午饭呢,千洲城过来接人的马车就过来了,结果与来报喜的衙役撞了个正着。
两队人都很懵,进村后各不相让。
“恭祝白府新科状元白孝声!恭祝新科进士白孝来!恭祝新科进士白孝风!恭祝任府新科进士任然!”
“恭迎白府进士白孝风获千洲城县令!”
两队人报完各自的喜讯才缓过神来,敢情大家都是一样的啊。
村里边听见报喜又热闹起来了,簇拥着衙役们去了白家。
苏香薷笑眯眯的掏出红封递了过去,白益涵在旁边散糖。
“辛苦了辛苦了!”白益涵抱拳道谢,热情的请他们进屋喝茶。
衙役们笑呵呵的拒绝了,称还得去别府报喜,拿了红封后便敲锣打鼓的离开了。
“大人?”千洲城的衙役试探的向白益涵问了一句。
“我不是,是我儿子。”白益涵笑眯眯的指向儿子。
衙役恍然大悟,拱手行礼,“属下是千洲城衙役,特奉知府大人令来接白大人前往千洲城。”
“好,待我更衣。”白孝风点头,转身回屋换上官服。
苏香薷看着穿上官服焕然一新的儿子,眼中闪了泪水,“好好干啊!”
“娘,放心,儿子不会辜负您和爹的期望。”白孝风笑着说道。
“哎。”白益涵高兴的看着他,悄悄的往他包袱里塞了银票。
出了家门,一众村民围在那边夸赞着,纷纷说白孝风有出息了,光宗耀祖了!
“大人,请上车。”衙役笑呵呵的说。
“嗯。”白孝风点头,再次看了眼村里的老少,转身上了马车。
苏香薷往两名衙役手中塞了银子,“辛苦你们路上照顾了。”
“大娘放心吧!”
马车嘎吱嘎吱的走在村中小路上,白孝风掀开车帘冲车后的爹娘笑着挥了挥手。
三个儿子都去了远地做官,家里边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白益涵却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将卖烤鸭的银子与白孝夜分了分,拿着自己的那部分回了屋。
“爹,分这干啥啊?”白孝夜拿着钱有些懵的问。
“你快回铺子里去吧,我就不跟着你去了,我找老二去!”白益涵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这话被苏香薷听见了,当即就踢开门,“你个死老头子,你跑那么远添乱去啊?”
“咋是添乱呢。”白益涵不认同这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