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厚软床垫的床铺柔软又舒适,早纪躺在上面滚了两圈,拎来归置在枕头边上的兔子玩偶捏了捏耳尖。
装填了泡沫微粒子的玩偶手感十分解压,她捏了几下又将其从头到尾薅了一遍,负荷即将过载的大脑总算是稍微平静了一些,想起刚刚自己脑内频繁闪过的讯息。
她叹了口气,为自己先前不信任哥哥的念头为之反省。
她应该相信哥哥的,以哥哥那种直来直往的性格,绝对做不出那种禁断文学后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显然是她误会了。
果然以后还是少去芹泽叔叔那里,他那里杂七杂八的有太多古怪的书籍,看多了容易腐蚀心灵不说,还会打开古里古怪的新世界大门。
太怪了。
她在床上又扑腾了一小会,整理好了刚才不正常的心情,这才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的场景让她脑门上挂起了问号。
智司像个门神一样笔直地站在玄关和客厅的交界处,斜飞的浓眉轻蹙,神情凝重。
而相良则岔着腿仰躺在沙发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气氛安静而诡异。
她疑惑又谨慎的发出疑问:“……哥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来自妹妹迟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智司骤然从深思中回醒,沉声应付道。
“……没什么。”
早纪狐疑地扫视了他两眼,在对方神色愈发沉稳中,她突然发现了先前她所忽视到的一点。
“哥哥,你受伤了!”早纪睁圆了眼,音调骤然拔高。
她这震惊到情绪有些失控的声音让智司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往旁偏了偏头,企图用这种方式遮住脸上的瘀伤。
“只是小伤。”他顿了顿,又心虚地补充,“……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
他这蹩脚地谎言当下引起坐在沙发上相良的嗤笑。
智司脸上的那点伤和相良比起来那的确是小伤,相良这边看上去就惨烈多了,脸上大大小小的瘀伤延绵一片,右眼眶还泛着乌黑,犹如车祸现场一般。
她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相良说的
“等我把三桥解决了再去找你。”
早纪:“……”
这人完全就是戏台上的将军,身上插满了flag吧!
不然怎么会中午找今井麻烦未遂翻车了不说,下午找三桥麻烦结果又双叒叕还翻车。
她的视线毫不掩饰又十分古怪,被盯着看了有一会的相良心中倏地窜出一股郁气,烦躁的抬起眼,语气不虞。
“看什么看!”
他现在的形象实在糟糕,往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有些散乱,再加上那脸上斑驳的色彩,配上他那惯性凶神恶煞的神色,倒不如之前那般凶狠,反而像只张牙舞爪的花猫。
早纪平静无波的呵呵了两声,掉头就进了厨房。
她才不和伤员一般见识。
……
热气腾腾的水煮蛋敷在伤处连带起一片刺痛,让相良面部肌肉不禁微微抽搐,眉毛几番挑起又落下,他总算是按压住了抵在喉咙口的痛呼,压抑着嗓音说道。
“你就不能轻点吗?”
“再啰嗦你自己来!”早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神色不善。
同样是伤势在脸上,智司脸上的淤青热敷了一会后就有所好转,偏偏就这人,皮薄的像个小公主一样,敷了好一会颜色未褪不说反而变得更深了。
她加重了手上滚鸡蛋的力道,相良的眉毛顿时剧烈的抖了抖,疼痛驱使着他的脑袋下意识地往旁一偏,想要躲避开疼痛来源。
早纪眼疾手快的掰回他的脸,“你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