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气氛瞬间包裹二人。
李勇看着门。
屋内传出了一声阴恻恻的笑,像在挑衅,更像恐吓!
“啊!”
庄菲一声尖叫!
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她害怕的快要崩溃了,眼泪不停地打转儿。
突然。
清脆的皮鞋,沉重的呼吸,从脚下传来。
两个警察。
“谁报的警?”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警察抬头询问。
“你们怎么才来!!都多久了!”庄菲大喊。
“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
“小李。”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抬手打断了他。
四十来岁,身材有些发福,显得慵懒,目光却透出一丝干练。
那个年轻的小伙,个子比较高,满脸心高气傲。
“我叫张鹏,你们可以叫我张警官或者张鹏,小姑娘,你在这里住么?”张鹏气息沉闷,显然,他很久没有爬过四层楼的高度了。
“恩,我在401住。”
活音刚落,张鹏身体轻轻一震,神色严肃的指了指门:“进屋说。”
庄菲把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张鹏重重叹了口气,喉头里像卡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低声说:“情况我了解了,我们先走,其余的事儿再慢慢处理,就这样吧。”
“走?”
庄菲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你们不用做笔录么?而且,我说的事情你们都还没核实?怎么就——”
小李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张鹏。
“反正就先这样,我们还有事,你要有空了可以去派出所补个笔录!”张鹏有些不耐烦,想要走人。
“不可能!”庄菲突然站起身:“你当我们是什么啊!这件事你如果不处理,我投诉你!”
张鹏身子一震,有些吃惊,也就短短几秒,又恢复了正常。
他叹了口气:“小姑娘,你说隔壁402有东西,你进去过么?”
“我怎么敢!但你要不进去,我就投诉你!”
“你这——”张鹏被怼的哑口无言,郁闷的耷拉着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片刻后,对旁边的小李开始耳语。
“我让小李去打电话,再叫几个人来。”
再叫几个人?
什么意思?
庄菲越来越搞不明白。
“这么说吧,介于402的特殊性,县局领导也是在开完会后才决定派我过来的,否则不会出个警费两个小时时间。”
“特殊性……”李勇重复着三个字。
这间屋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而警察的背后还藏着什么?
十五分钟后。
楼下停了辆警车,又下来四名警察。
老张在屋内简单说着经过,很隐晦的避开了昨晚的事情。
“明白了,意思就是401的住户收到了惊吓,其来源就在对门的402房间,并且早上的邀约对象也怀疑在隔壁。”
张鹏点了点头。
既然事情清楚,只要打开402的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张鹏又耳语一番,四人点点头,利索的搬来一个箱子——撬锁工具?
这下,一旁的小李彻底蒙了,虽然从警不到一年,但警校的知识告诉他,如果能排除确定嫌疑人。
即便对方是嫌疑对象,首先应敲门试探,在确认没人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下一步。
但他们的做法?
好像知道……不,是笃定里面不会有人开门!
甚至一个听上去有如神经病的报案称述,却没有质疑它的真实性?
这一切不合常理的做法,让他一头雾水,满脸迷惑。
“啪!”
锁被打开了。
其中一个警察拉开了门。
他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像在窥视,这种感觉不只是冰冷,还带着一丝憎恶,怨恨,愤怒,像打扰了它的安宁,仿佛下一秒,他随时会——
没错!
是死亡!
一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浑身一怔,险些栽倒。
一双手,将他撑住了。
张鹏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我先进吧。”
终于……
历史的惨剧再度重演,
在经过了昏暗的玄关后,
八个人,
八个脆弱的灵魂,
如木桩般定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走错房间的男人!
被活生生吊死在布满灰层与蜘蛛网的天花板上,成了悬在空中的血人,
浑身尽是伤痕,乌黑的头发如鱼线缠绕,惨不忍睹!
凸出的死灰色的眼球呆滞无光,却瞪得如牛眼一般,直勾勾正注视着他们!
死不瞑目?
亦或者…在传递死亡的诅咒。
一阵阴风,
众人不寒而栗。
…
二十分钟后,楼下停满了警车,十来个警察带着法医,在阴暗的房间内做着现场勘察工作。
李勇打了条热毛巾敷在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庄菲,好点了么?”
“我……我怎么了?”庄菲晕晕沉沉的睁开眼。
“你吓晕了”,张警官点了根烟,显然也有些惊魂未定。
回忆起那恐怖的尸体,庄菲猛然打了个哆嗦,一头扎进李勇怀里。
“好了,没事了,你…你休息一会吧”。
“李勇,你们不要走,我真的害怕!”
李勇拍了拍她的额头:“不走。”
“张队,现在……可以聊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