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国圣女是南昭的实力象征,代表着南昭最强战力。
自古以来,圣女都是心系百姓、庇护皇族的神明,永远坐守在皇城东南的留圣宫,镇守国都、俯视南昭。
只要圣女安好,他们南昭就永远不会担忧外辱内患,百姓方可安居乐业。
如此看来,圣女在民间的地位可见一斑。
也正因如此,圣女穿过的衣物,用过的物件也蒙上一层神圣的光辉,有人传言,便是碰过圣手的物件,都沾有神力,能够驱邪避灾的。
王扶景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由觉得十分可乐,也插嘴进去道,“哈哈哈……倘若圣女的东西那般好用,怎么毓勋、延科两个皇帝死那么早,他们不知道早早拿着圣女的东西用吗?”
“……”众人安静下来,这人到底什么人啊。虽然天高皇帝远的,可这样编排南昭的两个皇帝也实在是大不敬了。
他们不由得回头看了眼受伤的两匹马,这是王扶景隔了半里地扔过来的石子给伤到的,这样的准头和杀伤力是个人都顶不住。
他们可不嫌命长,也不敢嘘声让王扶景小心点说话,只是个儿个儿闭上了嘴巴,鹌鹑似的赶路。
见他们都不赞同自己的话,王扶景觉得有些没趣,回到车里让徐仲臣背书给她听。
马车外姚轻尘赶着车马,速度比之前快了起码一倍。
他如何也想不到王扶景这样本事的人竟然连匹好马都买不起,只好自掏腰包向商队买下一匹细鬃白马,这匹白马的脚力还算正常,比先前那匹病瘦的劣马要好上许多了。
徐仲臣背书的声音也不急不缓的传出来,他背的不是经义,是诗文,“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酸诗,”姚轻尘轻声嫌弃道。
一旁的人觉得这小白脸的声音倒是不错,别看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若是去学戏,定会吸引一票小娘子投香囊、掷银裸的。
一行人静静地走在官道上,只有清朗如风的读书声在耳旁响起,马蹄声和车轮的辘辘声在耳中变得轻不可闻,他们渐渐透过这朗朗的念诵声念起做书生的好处来。
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将来执掌权柄的就是这些书生了。一着科举入宦海,耀祖荣身荫子孙,台上高呼,阶下百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多光耀的事儿啊,他们这些泥腿子趟镖走货的,是断然没有机会的了。
就在众人沉浸在文化的洗礼当中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徐仲臣优雅温文的腔调,“你在干什么?”
王扶景合上手中的《南昭国皇帝志》,看向徐仲臣道,“眼下科举考情诗吗?”
“不考。”徐仲臣摇头。
“背有用的。”
“……”
众人面上不显,心里却觉得这王扶景有些大煞风景的意思了。这般管教郎君,简直跟管教儿子似的。
唯有姚轻尘心情颇好地微微勾起嘴唇,唰的一声甩出个漂亮的鞭花,落到白马身上便卸得只剩一点力了。
过了一会儿,徐仲臣果然又念起了《治国论》,这本书是科举必考的,王扶景累了一晚有些乏了,靠在车壁上就着读书声着了,车队里又回响起朗朗的经义名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