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摇头笑,这十姑娘说话口没遮拦的直来直去,不过,这比喻倒也贴切。
刘阴阳道:“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你我师徒一老一小,再加上秦娘子一弱质女流,哪里就能随随便便的逃出去?只怕是逃不了多远,就得被太后娘娘派人给抓回来。一次不成,下次更难有机会了。”
谢昭昭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在夜色里晶莹闪亮,透着狐狸般狡黠的光芒,忽然灵机一动,道:“师父,您说安国公世子带着残部往哪里逃了?”
刘阴阳不明白这个时候这丫头为什么提起安国公世子,一怔之后,随口答道:“据说是往西南道逃了。那边有他的培植的势力,现在西南盐道使是王申椒,亦是他的同胞兄弟。王申椒在西南道经营日久,势力盘根错节,至少可以庇佑安国公世子一阵子。”
谢昭昭又道:“师父曾说安国公世子为人阴险毒辣,从不肯吃暗亏,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那您说,若是安国公世子知道了靖王爷带着大量的财物迁居西北道,会不会把对皇帝的气撒到靖王爷身上,将靖王爷的财物给洗劫了?”
谢昭昭说完,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赵棠棣一直对她还算不错的。
只是一想起他那个笑面虎似的亲娘,谢昭昭就把赵棠棣的好给忽略不计了。
刘阴阳眼睛一亮,道:“这个办法好!就算安国公世子不能对靖王爷这边有多大打击,只要靖王爷这边乱起来就好,咱们就有机会逃走。”
秦娘子插口道:“这办法好是好,不过,安国公世子是往西南去的,咱们是往西北,怎么才能让两支队伍撞上啊?”
谢昭昭道:“当然撞不上。咱得创造条件让他撞上不是?”
谢昭昭将云吞面的汤汁都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抹了抹小嘴看向刘阴阳,笑道:“师父,咱得让靖王爷在这小驿站里盘桓两日,否则,没时间布置陷阱啊。”
刘阴阳点头:“嗯,这个驿站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所在。”
两师徒好像在打哑迷。
秦娘子听的是一头雾水,连道:“你们师徒在说些什么?”
谢昭昭和刘阴阳相视一笑,也没解释。
谢昭昭突然蹲下小身子,拿着手里的竹筷在地上挖起来。
她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另外两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过一会儿,谢昭昭站起身,手里拿了一株植物的根茎,长圆形的,带着黑泥。
谢昭昭伸手递给秦娘子道:“喏,阿娘,把这个明早煮了水给太后娘娘和靖王爷沏茶。”
秦娘子接过来,不明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谢昭昭冲秦娘子挤了挤眼睛,笑道:“好东西。保管那母子俩听上一口,拉上一整天!效果绝对不会输给巴豆。”
刘阴阳见谢昭昭一脸的坏笑,又听了巴豆两个字,立刻明白这是泻药。但还是有些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药?你怎么会认得这种草药?”
谢昭昭一撇小嘴儿,不屑地道:“本姑娘认识的草药多了去了。本姑娘就是吃这口饭的!这东西叫大戟,别名一堆,什么京大戟,牛奶浆草,龙虎草,下马,千层塔,山猫儿眼草。都是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