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勤王之军从沧州起,经渭河,凉州,锦城,一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一直打到天都城外。
刚火急火燎登上皇位不过才两个月,那龙椅估计连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这皇位在冥修手里怕是就要拱手让人了。
皇宫太极殿内,冥修看着下面一个个垂头丧气,无计可施的饭桶样,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怕是这些人中的墙头草们早就在心里笑话他了,这些个比狐狸还精的人,恐怕已经想着投城自保了。
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是长子,这天下不该是他的吗?可是父皇的眼中却从来没有他的存在,什么好事都是他冥月的,这天下他偏偏就不给他。
冥月算什么东西,他不过长着一张会讨好的脸,自小就知道卖乖,看着对人不冷不热,谁知道在父皇面前怎么曲意讨好啊!
“嘭!”他随手把手边的砚台摔下去,打断下面一个正说着什么“辰王如今气焰正盛,我军节节败退,天都虽有坚固城防,但抵不住他辰王的围困之计,如今只能弃天都,另做打算。”的一个老臣的话。
他才是真命天子,他凭什么要逃,生亦何欢,死又何惧,这些贪生怕死之徒,真是可耻!
他们迟迟没有动作,但冥月的进攻却不会等待他们。
我在万军之中,战车之上,看着远处高高的天都城门。
那些本应该为国而战的将士们,现在却在自相残杀。我并不是同情他们,只是感叹每个人的选择。人在世上的时间,或短暂或长久,多数时候都是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它不存在对错,只有值得与否。
城墙之上,他们视死如归,他们在为自己的君王而战,在为他们的身后的百姓和亲人而战,那是他们站在那里的信念。
而城墙之下,辰王的勤王之师,他们做着世人严重的乱臣贼子,颠覆这新朝,为的是他们的从龙之功,拜官封侯,或者抛开这些功利,他们紧紧只是愿意当他们心目中的天子的马前卒,为他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为气节,为英雄。
我不是他们,我不配去评价。
攻城的战火已起,云梯之上,尸体已成。
恢宏的号角,响彻这片天地。
天已经暗了,城门在最后一丝霞光里被攻入城中的将士打开。
城破,冥修无力地瘫倒在龙椅上,眼中却闪出熊熊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