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不算锋利有些钝的弯针,一捆细麻线,都是风不船帆用的工具,算是好家伙事。
一瓶威士忌,棕色瓶子里装着些琥珀色液体,也不知道具体的度数,但看这包装,应该是好酒。
“布朗老师,我要开始了,反正按照庸医的说法,你是活不过今天的,死马当活马医。救活了,咱一起喝酒,死了,你也别来找我,我是不后悔治你的,我也是尽力而为。”看着已经半昏迷的小胡子,刘明念念叨叨的,然后咬开了瓶塞,将瓶中的酒倒在一个估计是医生吃饭的盘子里,将针线,用这烈酒泡上。然后大口的喝了两口。
入口辛辣,但细细品尝,有一股麦香。
关键是够辣,度数不低。
一大口威士忌漱了漱口,又是一大口含在嘴里,冲着布朗的伤口一喷。喷香的酒液已经冲掉了伤口上的药物,鲜血立刻流了出来,只是流速不太快了。倒了些酒,将手上的血污冲了冲,手术开始!
抄起泡过酒的针线,甩去了多余的酒,穿针引线。
伸出双手,把如同张嘴的伤口简单的对上,右手中的针线对着皮肉就扎了下去。没扎动。布朗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却没有用力的挣扎,没有多少力气了。
刘明咬了咬牙,狠下心,手中的钝弯针用力的勾了下去。仿佛是老牛皮,但也没有阻碍主手中的弯针穿过了伤口两边的皮肉。
简单的勒紧打结。
“剪子!?匕首!”
“哦”愣了一下,一把匕首被递了过来。
剪短了细麻绳,换了下位置,刘明狠着心继续手上的动作,仿佛是一个蹩脚的皮匠在处理一件老牛皮。刘明咬着牙,一针一针的缝着手中的皮肉。满头的冷汗。
在众人心惊肉跳、仿若在自己身上缝针的感觉中,刘明缝完了八针,一条狰狞的伤口变得不那么流血了。
将手上的血污擦了擦,又用酒水洗了下,甩干手上的酒,撕开刚刚拿到的药包,将里面的药洒在了布朗的伤口上。这回,药粉安静的糊在了伤口上。
看看手上拆下的布条。扔到一边,抬头望了望,可看到了一卷干净的白布,撕开一块捂住药粉,剩下的胡乱的在伤口上缠了几圈。这场自己外科手术首秀才算是结束。
看了眼昏迷过去的布朗,虽然晕过去了,但呼吸还好,也看不到继续衰弱下去的样子。
“七天之后拆线,生死有命,只要不弄脏绷带就算活了。”也不知道是给谁说,还是自言自语,刘明有些颤抖的站了起来。抄起手边的酒瓶子就是一大口,太紧张了,压力山大。
回头看一眼,大家仿佛看怪人一样看着刘明。确实,手术现场,画面美极了!而在一帮古人眼里,自己也是拿人肉做皮件的凶残人物。我自己都有点害怕自己呀!
刘明想要出去吹吹海风,这房间里的味道和氛围,让人窒息和呕吐。
身上的衣服被人拽住,一只粗糙的、缺了一手指的手拽住了刘明的衣角。
“救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