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大人,今天辛苦你了。我为你配个药囊吧?”
何罗不会女红,她只会配药。所以她不会说我为你绣个香囊,只会说:这药对你好,这药你不能用。
但就算这样,焦明水也兴奋的说不出话来。他高兴地手足无措,半天才想起来答谢:“阿绯,我,好,好!谢谢。”
何罗摇了摇头,道:“本该是我感谢,明水大人,多谢你。此时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过配个药囊而已,举手之劳。我会为你选好药材,和你的鞋一并送往明王府。”
何罗突然发现,这个不敬业不称职脑子还有点问题的明水大人,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废柴和不堪。
但就算印象有所改观,何罗却也依然不会给焦明水特殊待遇。她忽然想起那件事情,说:“明水大人,你的那件案子如果再不抓紧的话,你就得被罗家抓去为罗七公子办丧事了。”
何罗内心的意思不过是她担心鹿红鳞的未婚夫更重要的是担心鹿红鳞,这个傻姐姐今天一早已经被鹿晓甫接回家去了。何罗见她虽然脑洞清奇,但到底还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不免有些担心。万一罗七公子就此凉凉,她该不会为这个未婚夫守一辈子活寡吧?
说不定,她会被罗家强娶回去,和一只公鸡拜堂,然后在四四方方的深闺宅院里荒废一生!
何罗关心自己这位新的好姐妹,但焦明水却误解了她的意思:阿绯在关心我手下的案子,那便是关心我!她担心我会有麻烦!
焦明水心里美的冒泡泡,被何罗一半疑惑一半不耐地推出了门。为了不辜负阿绯的担心,焦明水在回过神后便立马决定要回未宥司加紧办案,为破案而努力奋斗!
在焦明水发了疯似地要好好查案而劳动整个未宥司的官差时,何罗已经少见地换上了一件十分不起眼的普通绸子衣服。她戴上帷帽,乘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从神医府后门独自跑了出去。
借助这焦明水给的玉佩,她十分顺利地出了城门。她要去找一个人,这个人与她师父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个人,可以说是师父的案件里,目前为止她最好找的一个人堂王妃!
卷宗上写着,师父医死之人就是堂王爷。而这堂王妃,因为一怒之下杖杀了神医,便被当今圣上下旨,罚在大相国寺建造在城外的古刹里幽居。
大相国寺何其堂皇,但它在城外的香火古刹就显得萧条的多。何罗这样身无功夫傍身的人都能直接进去而且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古刹的萧条程度可见一斑。
何罗很快就找到了堂王妃的房间,这房间不算寒酸,但对于王妃这个称呼来说的确太过朴素了。
门没锁,里面的灯也没熄。何罗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她看了一眼整个房间,只发现里面有一个正在铺床的中年女人。那女人身形有些佝偻,一看就是受了蹉跎,常做活儿的人。
何罗方才在门外转了一圈都没看到有人,她心想,毕竟是王妃,就算有和尚在,那也是男人。皇家的颜面还是要的,这里房屋也不多,这儿最完整,肯定就是堂王妃的卧房了!
“姑娘,你找谁?”
那个女人转身过来,看着何罗愣了好久才问出了这句话。何罗笑了笑,没有摘下帷帽,而是直接撒上一把药粉,等到药粉粉尘散去,这才说:“我找你呀。”
那女人已经被何罗的药给麻翻了。何罗把人拽在床边,让靠床榻她坐着,说:“问你件事儿,当年何罗神医的事情,你知道内幕吧?如果知道就告诉我,如果不知道,我就杀了你。”
何罗问问题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简单直白从不拖沓。那个女人被何罗的问题吓了一跳,她虽然浑身不能动,但嘴巴却还能说得出话来。虽然是很小的声音,但何罗还是听到了:“我,我不知道。我只是”
“嘘!”帷帽下看不清面庞的脸让人平白无故生出了些恐惧,何罗把笑声穿透薄薄的帷帽,穿透她的心,这才说:“我刚刚说过了,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就杀了你。我第一次杀人,没什么经验,你可能会疼很久,也可能会屈辱很久谁知道呢?我就是个疯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会人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