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看她,秦北言也不知道她在哪,只能先去了一趟昭阳殿。
“太后在吗?”
小宫女恭敬地站在一旁,“太后去参加宴会了,殿下不是也去了吗?”
秦北言皱起眉头,“太后没回来?”
“没有。”
“知道了。”
秦北言转身离开,思考着太后可能回去哪。
她能去哪呢?一时间并猜不出来。
说不定她回去宴会那里了?
想到这里,秦北言摇了摇头,应该是这样,她可能只是暂时离开,现在回去了。
那就不用去女装了。
转过身来,他继续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
不多时,秦北言出现在了昨夜逃命的那条小路上,还是一样的冷清无人,万籁俱寂。
外面灯火通明,喜气洋洋,不过显然新年的风并没有吹到这里。
深冬寒夜,空有寒风,这快地方稀稀疏疏地也种了几棵树,只是叶子已经落了个干净。
走着走着,秦北言在一棵枯树下看见了太后的身影。
此时的林仪既没有跳脱的欢快样,也没有母仪天下的端庄样,她坐在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拿着一支箫。
秦北言耳目通达,眼神极好,即便是隔着挺长一段距离也清晰地看见了对方的动作。
双唇微微张开,玉箫含与口中,上下嘴唇有着小幅度的摆动,甚至,他还能隔着唇间的缝隙瞧见里面粉嫩的舌头。
林仪闭着眼睛,悠扬哀怨的曲调随即响起,这片寂静的天地总算有了点生机,但曲子并不欢快,倒是徒增了悲凉之意。
秦北言没有出声,也没有上前打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
过了许久,林仪睁开眼睛,曲调也随之停下,她单手拿着玉箫垂在腰间,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秦北言才开口打招呼,“太后。”
“谁?”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她吓了一跳,扭头望去却是熟人。
林仪仿佛在一瞬间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小北言,你怎么来了?”
秦北言看着她满脸笑意却难掩眉眼之间的落寞,当下他也没有拆穿,只是回应道,“我看太后走了,又不再昭阳殿,便来这里看看,没想到果然在这里。”
“小北言,”林仪走近,“你真是打小就聪明。”
二人面对面站了一会,都没有说话,主要是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二人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表面虽然仍是好友,但说不定哪一天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龙椅之上,不存感情。
龙椅之下,不留威胁。
这是帝王之道,也是李溪乔一直贯彻的原则。
沉默了许久后,还是秦北言打破了尴尬,“外面风大,太后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想回去,”林仪翻了个白眼,“回去做什么呢?还是无聊罢了。”
“太后在宫里若是觉得闷了,尽管派人叫北言过去便是。”
“算了,”太后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你有正事要忙,不用来陪本宫胡闹了。”
“怎么就是胡闹呢?”
“本宫让你一个将军穿凤袍,还不算胡闹?”
“不算,”秦北言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