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昭这次走在前面,其他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火速跟了上去。
杨昭先是去了最近的一处帐篷,说是帐篷,其实就是几个木棍支撑,上方以茅草覆盖。
别说遮风挡雨,人说是稍出力摇曳两下,都会倒塌。
内中是一个连铺,下方垫的也是草,不需用手试探,就能看到上方的发霉印记。
即便是一个正常人,生活在这里,要不了多久,也会被疾病产生。
何况在这面对的第一个帐篷内,就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伤员。
腰部用一块麻布缠绕,在之躺着的地方,能看到地上滴落着黑色的血迹。
不用别人的解释,杨昭也看出来,此人当时不久受的伤。
如此包扎的手法,大体是同帐篷的民夫所为。
只是如此,又如何能救得了性命?
杨昭没有多言,继续往前去。
这等空荡的棚户内,如此中伤员者,绝非一个,一路走去,就不下百人。
杨昭甚至还看到有人,直接将尸体以草席卷着,直接扔到前方的土坑。
“营造东京,如眼下这般工地,恐怕不下五十各!一天又有多少人伤亡?”
杨昭的步伐约见缓慢。
其他人见杨昭如此,也都沉默下来。
而那些休息,或是受伤的民夫,见衣着干净的杨昭等人走来,没有愤怒,没有咆哮,只是非常冷的注视着。
为杨昭所见,里面是一片死气,一片死气沉沉。
“走吧!”
杨昭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打算。
准备转身离开。
大家都让开了路。
重新返回,杨昭在那块雕刻有皇帝杨广为营造东京,而发的诏书石碑前,停留了一会,上书:
“听采舆颂,谋及庶民,故能审政刑之得失。是知昧旦思治,欲使幽枉必达,彝伦有章。而牧宰任称朝委,苟为徼幸,以求考课,虚立殿最,不存治实,纲纪于是弗理,冤屈所以莫申。关河重阻,无由自达。朕故建立东京……”
只是在杨昭看来,老杨这话,说的多么讽刺。
他迈步往出去。
刚刚走出此处的工地范围,一对装备精良的禁军就赶到了。
“末将李景见过殿下,陛下有命,让末将护送殿下入城,且使殿下即刻入宫见驾!”
杨昭冷冷的看了眼后侧的官吏,这人打小报告的速度挺快。
不过现在,他也确实有事,要和老爹杨广聊聊。
抛开太子身份,抛开顾忌聊聊。
否则,他心难安。
因为,身前身后,都是人。
让他做到真正的冷血,视人命如草芥,他做不到!
“殿下!”
杜如晦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杨昭已经骑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