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老,救我!”宋未央躺在地上,感受着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眼泪泗流。
稽老摇摇头:“便是我有心救你,也无力回天啊!”
这时,一道赤色光柱化作囚笼,将宋未央禁锢其中。
宋矜歌一吐先前之气,却见狐狸默默顺着墙根溜出了院门,大为不解,分一缕神识盯住它,并问道:“你跑什么啊?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复活了就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不不不,当殿下一样伺候着!”
“不行啊,本殿下看到北梧……这人就害怕得不行,先跑为上!”狐狸钻进花丛中躲了起来,不一会一群身穿玄色衣袍的人经过花丛,“还有什么叫做当做殿下一样啊,本殿下明明就是殿下!”
“行行行,我的殿下!”她敷衍道,见这群人衣襟处绣着一团虎形图案,便知道他们是登玄院刑堂之人。
也就这一息的功夫,狐狸也不知去哪里了,宋矜歌懒得在它身上分神,只是疑惑他它是怎么知道宋简白的表字为北梧,难道虏弈院的事者如此嘴碎?
“见过少院长!”刑堂主事宋敛与众人一并行礼,继而上前询问,“请节哀。”
宋简白微微颔首,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他的神情如平时那般冷淡,可旁人却能轻易看出了他眸中的悲痛。
却见他突然半跪在尸体旁边,左手抱起肩膀,放在肩胛骨下,右手抬起双腿放在了腿弯处,抱着尸体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颓然躺在地上的宋未央,恼恨道:“你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孤魂野鬼,害死了我的一个女儿不够,还要害死我的另一个女儿。这次,便是院长不许,我也要你你非死不可!”
一旁的宋敛闻之心生诧异,但也知道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眸光一闪,对手下吩咐道:“此人对同族狠下杀手,违犯宋家之规,把她带回刑堂严加审讯。”
“是!”
刑堂的人把宋未央带走了,宋矜歌没有多看一眼,视线依旧停留在宋简白身上,他抱着尸体,站在原地。
“少院长。”宋敛张口欲劝,在得到一个冷漠的眼神后,只能将相劝之言咽回肚子里,“唉,那我先回刑堂。”
姐妹相杀之事令人震惊,可宋简白刚才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使他颇感不安。修士的直觉是上天赐予的示警,他猜想这其中,定是有以他的身份不能得知的事,虽好奇不解,但得不到解释,他也不愿触碰楣头,老老实实地离开了。
宋简白的神色,依旧如往日般冷清,只是多了一丝悲哀的味道。
沸水不响,深溪无声。哀痛欲绝并不一定要嚎啕大哭,或许他只是难以置信,又或许他心头的沉重,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更遑论哭泣。
宋矜歌很想跟他说自己还没有死,神魂还杵在你的旁边呢。
他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唉!宋矜歌忍不住地叹气。
此时,她才终于感应到了天端。它的力量如同一张蛛网,牢牢拢住她的神识和魂魄,不让其逸散。
正如宋儒戍所言,只需捏一具肉身她就可以复活了,可她该怎么告诉宋简白?
不对!
她突然醒悟,不一定要告诉宋简白,等他审讯完宋未央便能知道了。
所以接下来就是要等待。
“矜歌,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你相信爹,爹不会放过她的!”
听了这话,宋矜歌心是十分的感动,但也希望能暂时放过宋未央,让其说出她被天端认主之事再往死里整。
只是,她心存疑虑,要是天端认主之事被说出去,怕是她也会被人往死里整。
一想到宋儒戍贪婪的眼神,她就怕宋简白到时护不住自己。
说实在话,她不敢相信血缘,毕竟这玩意远了就不好使,近的好使可惜挡不住这么多人的虎视眈眈。
知道天端的人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宋简白是个准大佬,暂时是斗不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