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突发情况了吗?诸葛诗景想说,但还是把话给吞了回去。不过的确,他发现这栅栏门是被用一条很粗的铁链结结实实捆住的,哪怕钟子墨能烧断捆住他们的麻绳,怕是两人也没法打开这铁链的锁。
于是诸葛诗景只能叹了口气,可正当他想走到钟子墨身边坐下时,他忽然原地站住了。
“怎么了?”钟子墨察觉到了诸葛诗景的异常,而后者只是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有人来了。”他这样说。
可钟子墨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怀疑诸葛诗景因为压力太大开始产生幻觉了,但很快他也如同诸葛诗景一般将耳朵竖了起来,因为一个脚步声已经慢慢逼近。
虽然声音很小,但钟子墨还是听见了,这时钟子墨才意识到,诸葛诗景不仅嗅觉了得,就连听觉都显得十分恐怖。或许也正是因为诸葛诗景拥有敏锐的察觉力,才使得他能从一些不可思议的情况下脱险。
正想着,那脚步的主人已经打开了禽畜间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隔着栅栏,诸葛诗景能认出那人就是何府的管家老霍。此刻老霍左手正提着一盏不太亮的灯笼,他的右手则持着一把闪烁着银光白芒的尖刀。
那尖刀的光芒迷了诸葛诗景的眼,他难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老霍越来越靠近他们这头,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钟子墨倒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一笑道:“等不及要杀我们了吗?不过何天明也太小看人了吧,就算我们两手被缚,也绝不是一个老头可以轻易放倒的。”
老霍却瞪了钟子墨一眼,左顾右盼了一遍,小心地说:“想要活命的最好别再说话。”
这话说完,老霍已经将灯笼放在地上,然后掏出一串铁制的钥匙,用其中的一把打开了铁链的锁。这铁锁一开,那厚重的链条没两下就被拆了下去,老霍也推开门靠了进来。
“你是什么意思?”诸葛诗景皱眉问,但老霍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刀走到了诸葛诗景的身后。见老霍没有显露出杀意,而一旁又有身手不凡的钟子墨,诸葛诗景也便没多问什么,只觉得双手手腕一松,老霍已经用尖刀将那麻绳给割断了。
给两人松了绑后,老霍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跟我来,便提着灯笼在前头领路。两人虽然一头雾水,但见老霍不太愿说,便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轻手轻脚地跟在老霍身后。
此时已经是深夜,何府上下唯有几盏微弱的灯笼高高挂着,静得像是一座荒宅。三人走过院子,又穿过天井,往正堂的另一端走,诸葛诗景发现,何府的结构虽然如同“品”字,但整体的建造风格异常诡异,拐弯很多且处处相连,虽然不能做到让人迷路那么夸张,但外人想要适应这里,的确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约莫走了四五分钟,诸葛诗景终于看到了这大宅的围墙,墙的侧面开着一个小门,门边还站着那个叫做何惜兮的小女孩。这小女孩看到三人安全无事的来到了这,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脸,很是亲昵的抱住了诸葛诗景的腿。
“这里是何府的后门,你们从这出去,很快就能离开安希。然后你们就拼命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安希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老霍将灯笼与尖刀塞到钟子墨的手里,扭过头来对诸葛诗景说。
但诸葛诗景却摇了摇头。
“在找到何惜之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安希的。”他这样说。
老霍并没有像诸葛诗景想象那样叹气,反而是露出一个笑脸,拍了拍诸葛诗景的肩膀说:“惜之果然没看错人,她离开以前说如果有人能帮到她,那个人绝对就是你,而且你一定会在不久后就来何府找她。一开始我还不太相信,但现在看来,惜之能有你这样男朋友,我也就放心了。”
听老霍这么一说,诸葛诗景倒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但很快他便问道:“何惜之现在在哪?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霍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惜之的准确位置,但她让我告诉你,出了镇口往东一直走,她会在森林里等你。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都是有些年头的秘密,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只能靠你去慢慢找答案了。”
这时何惜兮也抬头对诸葛诗景说:“诸葛哥哥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要是被爸爸发现了,诸葛哥哥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一旁的钟子墨则点点头,先一步跨出了小门,诸葛诗景则略有疑虑的回头看了看老霍,问:“你把我们放走了,何天明那边你怎么交代?”
老霍再次笑了笑道:“我说过了,我家往上几代都是何府的管家,况且我都这把年纪了,天明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们快走吧,一定要找到惜之,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老霍说完,何惜兮也朝诸葛诗景伸出小尾指,“一定要找到姐姐和哥哥,拉勾勾。”
“恩,拉勾勾。”
然后诸葛诗景便随着钟子墨走出了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