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等事成之后!
闻灵玉心急如焚:“那你要去哪找那些东西?”
李玄州神色不变,直言道:“不知道。”
“不知道?”闻灵玉大惊失色,“不知道你怎么找?”
“这第一个不就找到了吗?”李玄州反问道。
“不行不行,这得找到猴年马月。”
相比起李玄州的镇静,闻灵玉可是焦急得不行,他当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现在就出去找!”
李玄州也起身,却径直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明日再去。”
“还等什么明日,今日就去!”
“托你的福,”李玄州嗓音微哑,“我不眠不休赶了三天的路才来到这里,你当我是神仙吗?”
闻灵玉:“……”
然后闻灵玉眼睁睁地看着李玄州脱鞋上塌,这小道士不近人情得很,就连睡觉也是规规矩矩的,一直到第二天天明,连翻身也不曾有过,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闻灵玉简直怀疑李玄州是不是没了气息。
闻灵玉自是只能等李玄州醒来,他同样也飘了三日,虽说先前吸了些气,可此时突然休息下来,竟也觉得有些疲惫。
可这疲惫中,魂体中的某一处似是传来了某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同他在林宅察觉到的气息一模一样,当初闻灵玉对李玄州说自己只是路过此处,其实并非如此。
实则是当闻灵玉飘到清河镇的时候,隐隐觉得林宅的方位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吸引着他,而后直到残魂出现,那抹微弱的气息才稍微明显了一点。
如今这股感觉再次出现,闻灵玉纳闷地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摸索了一遍,也始终找不到残魂的具体位置。
就如同吹过即散的风,能够感受它的存在,却无法真正地握住它。
突然闻灵玉警觉地扭头看向床上沉睡的李玄州,见对方没发现自己的举动,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先前自己和李玄州说对这残魂一无所知,若是让他发现自己能察觉到残魂的存在,万一把自己给炼了怎么办!
毕竟对李玄州来说,残魂可比自己重要多了。
闻灵玉打定注意,捂好自己的小秘密,一个字也不能多说!
现下最要紧的,便是赶紧找到剩下的那些残魂!
好不容易等到李玄州醒来,闻灵玉便紧跟着李玄州一路,就连李玄州用早餐也是巴巴地看着,就差没把“快去找残魂”写在脸上了。
李玄州看在眼里,面上八方不动,故意问闻灵玉:“怎么,有话要说?”
闻灵玉连连点头:“有有有,你吃好睡好了吗?”
不等李玄州回答,闻灵玉又自说自话道:“看你今日神清气爽,定是恢复得不错,我们是不是得出去找残魂了?”
李玄州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顺着闻灵玉的心意道:“走吧。”
闻灵玉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飞身便飘了出去,回头还在催李玄州:“你快些呀!”
李玄州一个大步,迈了出去。
一人一鬼出了酒楼,李玄州负手踱步,眉眼冷淡,依旧是端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派头,闻灵玉撑着红竹伞,不时东张西望,似是想从这热闹的长街上看出点什么来。
任凭闻灵玉看花了眼也看不出什么来,他只能问李玄州:“李玄州,如何找那些碎片,你当真没有法子吗?”
“机缘到了,自然就能找到。”
李玄州依旧神色淡淡,闻灵玉嘀咕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哦?你是太监?”
“你!”
闻灵玉气结,真要回他几句,突然前方来了一队迎亲队伍,八抬大轿,吹锣打鼓,好不热闹。
再一看去,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幢宅子里,正挂着喜气洋洋的大红绸缎,门匾上写着“杨宅”二字,看来今日有喜事的,正是这户人家。
这队伍的仗势实在是热闹,几乎挡住了闻灵玉二人的去路,而且前去杨宅的客人络绎不绝,现下闻灵玉满心满眼都是残魂的事,就算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也只能等队伍散了之后方能前进。
这时人群中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婆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她衣衫褴褛,头发花白,那张沧桑的脸就如同干树皮似的,她双眼微眯着,似乎不大看得清,即便拄着拐杖,可她每一步走得格外吃力。
不怪闻灵玉会注意到她,只是因为进这杨宅的人,大多是衣着鲜亮之人,这老婆婆一出现,便显得格外打眼。
杨宅门口的主事之人一瞧见这老婆婆,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
老婆婆停下来,手脚都在微微颤抖着,说话时干瘪的脸一动一动的,不停地重复道:“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这老婆婆如此胡搅蛮缠,主事之人还得招呼其他客人,可没工夫和她拉扯,他对着身后的家丁打了个手势:“把这人赶出去,别坏了今天的大好日子。”
家丁身强力壮,收拾这个老婆婆自是不在话下,他手下用力一推,只见老婆婆发出了一声惨叫,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拐杖也掉落一旁。
没有拐杖,老婆婆没地方借力站不起身子,她眯着眼睛,那双手也像干树皮似的,在地上摸索着找拐杖。
眼见已经快要摸到拐杖时,家丁一脚把拐杖踢出了数丈远,恶狠狠道:“赶紧滚吧!”
闻灵玉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家丁都如此仗势欺人,那今日成婚的人又该如何?
他略微施了个魂力,将拐杖送到了老婆婆的手边,而后看向李玄州,颇有架势地扬了扬下巴:“走,我们也去看看这成婚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李玄州神色微动,反问闻灵玉:“不找残魂了?”
闻灵玉一咬牙,说道:“先去看了这地方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