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后,又是一日早朝。
今天实际上不是早朝的日子,但楚帝提前通知了要早朝,各位大臣也只能在家里抱怨两句,然后按时到午门处。
到了以后,他们发现,这儿多了很多生面孔。
而且大多是年轻官吏,对他们,曾有人戏称这些人是新一代的帝党。
等上朝时间到了,百官入殿。
楚帝在龙椅上坐下,平静的看着百官。
等百官山呼万岁结束后,旁边太监喝了一声“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这时,一个年轻官员捧着奏折出列,大声道:“微臣有事启奏!”
丞相微微侧目,他记得,这个官员应该是兵部的一个小官。
太监捧着奏折呈给楚帝。
没等楚帝打开奏折,年轻官员再次前进一步,对着楚帝下拜:“在圣上看奏折前,臣还有一言。”
“说。”楚帝点点头。
年轻官员拜在地上,头也不抬:“臣闻富无供三代之业,穷则思变通之法,我大楚雄踞据东南,天下富庶之地十得二三,国富兵强,本应称霸天下,而自二世文帝以后,民间无盈余粮食,疆域无半点开拓,微臣斗胆请教圣上,此为何故?”
“当今楚国,国家富而百姓贫,此一也;边镇强而朝廷弱,此二也;官吏多而贤能少,此三也,三者齐聚,亡国之兆也。”
“臣,请圣上变法!”
话音既落,已经有大臣发怒,刑部尚书怒斥道:“黄口小儿,一派胡言,大楚历代先皇皆是任人唯贤的明君,你这么说,是在指责我们这些为国家尽心了一辈子的老臣无能,还是说,
你在讽刺历代先皇?”
年轻官员这样的变法派站出来了,自然也有保守派开始还击,更何况,朝廷明面上的保守派几乎占尽优势。
说到这里,刑部尚书偷偷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楚帝,心里虽然不清楚今天这一幕是否出自皇帝的授意,但他毫不害怕。
因为,他,出身世家。
“此子以下犯上,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臣,请诛之。”吏部尚书面沉似水,同样是在痛斥年轻官员,仿佛没有看到脸色逐渐不好的楚帝。
在变法和保守的面前,他根本没有对皇权的敬畏。
因为,他,出身世家。
身后,更多的官员站出来,喝骂训斥之声在朝堂上不绝于耳。
他们,都是出身世家。
皇帝是他们这样的世家共同抬到龙椅上的,他们合起来就是朝堂上最大的力量。
无论是谁跟这股力量正面对抗,下场都是死路一条。
年轻官员抬起头看向刑部尚书,朗声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活百岁。微臣年轻,也知道想着国家,不像一些倚老卖老的臣子,除了卖弄资历,心里想着的却是几两臭钱!”
好狂妄的小子!
刑部尚书气愤的喊道:“来人,把这个目无君上、诽谤朝廷的小官拖出去!”
殿外,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走进来,正要把年轻官员拉起来,龙椅上的那位却说话了。
“朕看谁敢?”
“别乱动。”
青儿摆正了陈谓然的头,给他整理好头发,再用发冠挽好。
“好了。”
陈谓然照了照铜镜,发现确实比以前自己弄要清爽一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