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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先生的仇,得从上一辈开始说起。
他爹和我爹学生时代就不对付,出社会以后各自继承家业,仍旧是各看对方不顺眼。
我呢,虽和翟羡逢是青梅竹马,可从小就是冤家,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明争暗斗。
每周想尽办法都要比他多赢一朵小红花,各种耍小聪明想让老师多夸一句。
小学,我跟他又是同一所学校。那时女生发育得比男孩早,我仗着自己比他高,经常在游泳课趁人不注意,一脚把他踢到池子里。
他也从来都是不甘示弱,时常爱在我椅子上做手脚,害得我好几条裙子跟椅子成为了“永远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初中冤家路窄,我和他又成了好同学,那三年里又是不服输地想要跟他争个高下。
“翟羡逢,我爸给学校捐了栋图书馆。”
“是吗?我昨天叫我爸捐了座音乐厅。”
“翟羡逢,我双簧管比赛拿奖了。”
“不好意思啊,之前忙着准备英辩,忘给你加油了。”
“翟羡逢我x你大爷。”
“替我向你曾祖父问好。”
……
中考他保送,我全市第一,又是平手。
高中是最兵荒马乱的时光。
运动会,我带着一大波女生拿相机360度无死角拍他丑照,还做成相簿送给他。
翟羡逢呢,用修正带把我课本的页码全给遮了。
我故意在他喜欢待的自习室旁吹双簧管。
他把我的可乐换成过老成醋……
高一那年,学校大榜的一二名从来都是我和他轮流坐。年级上几乎没有人没听说过我和他这对奇葩青梅竹马,考试前还私下下注赌谁能拿年级第一。
直到分科,我文他理,这个荒谬的斗争才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