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仪眼前一亮,早些年她在父皇的亲自教导下学会了骑马,奈何宫里管的严,能让她出去放风的只有秋狩时节,平日里去哪都有一大堆人跟着,简直就是遛马,都跑不起来。
她开心了一阵,突然又想起来她并没有把骑射服带来国子监,莫不是今天得眼睁睁看着别人跑马?
锦仪肉眼可见得又陷入了不开心中,“可我没带骑射服,可得看着你们练?”
跟在一旁的贵女扑哧笑出声来,“方才未同公主说明白,单日学骑马,双日学射箭,今日是双日,不妨事的。”
射箭?那她还没学过。
锦仪同众贵女站在校场,看着已经摆好的靶子,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司业指点后,她拿着箭百发百中那神气的样子。
“来教骑射的是哪个司业?”锦仪想了想,国子监司业大多不愿来女学授业,莫说骑射这种课,若是出了差错,毁了女子容貌更是滋事甚大,司业各个都嫌是烫手山芋。
“韩司业亲自授课呢。”有贵女答道,“不过他每堂课都会挑几个学子当助教。”
“公主放心,司业不严的。”
她们同锦仪介绍着之前几堂课的情形,无非是韩司业亲自示范骑射,由他和助教分别指点动作,以防有人慌乱受伤。
锦仪抱着万分的期待等着韩司业前来授课,可她万万没想到今日跟在韩司业身后的是林子安!
她突然觉得这辈子最该生病的是此刻!
“是林小将军欸!”
周遭有贵女小声欢呼,锦仪不明所以地蹙眉看去,她们双手交握,满面春红,似乎对林子安的倒来期待不已。
她不过一个月没来国子监,都发生了什么!
锦仪抱着臂,听韩司业吩咐林子安给众人做示范,只见他跨上马背着箭绕着校场跑,初始速度还很慢,渐渐地,大家已经看不太清他的身影。
“放!”
韩司业一声令下,她们都没看到林子安是何时搭上了箭松了弦,只听得箭羽破空声划过耳际,守在靶心的小童敲响了锣鼓,大声喊道“正中靶心。”
耳边是众贵女的惊呼,锦仪身在其中,也感觉心神激荡。她端着公主架子,扬着脸并未随着她们一同惊叫,只是看着下马拿着弓箭难得站得板正的少年,暗想这人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的。
“今日仍旧练习勾弦,你们先站好。”
韩司业待她们安静下来布置今日的课业,各位贵女提着弓箭摆好了姿势,锦仪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们,有样学样地站好,握弓搭箭。
她左右看了看,好似没和别的贵女有什么不同,可见她果然是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
锦仪正喜滋滋地摆着姿势,冷不丁小臂被轻轻抽过。
她歪头,看清那是一根削过的竹条,拍了她的小臂后又拖着她的手臂上移,一点点的直到她的手臂与肩膀平齐。
“站好,目视前方。”
锦仪虽未看到来人的脸,却认出了这是林子安的声音,她心里攒了口气,偏不想叫他教,他说东她偏走西,一定要和他对着来才好。
林子安站在她身后,拿着竹条纠正她错误的身形,抬高她的胳膊,敲打她未站开的腿,却拿她左右乱动的头没有办法。
他略微低头,看着如无瑕玉一般的颈边,在交领襦裙的衬托下更显得修长,再往上移两寸,乌金裹着红宝石的坠子随着锦仪的动作微微晃动,在他眼前画了一个圈,荡漾在他心底。
有点痒,又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