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茶”当然营业,好不容易迎来了这样一位盼望已久的客人,怎能轻易就把客人送走? 店长当机立断,带着一干服务生进入店里,回归正常营业。 程昱坐进“喵喵茶”的包厢,照例点了一杯咖啡。独身前来的他似乎比平时更加高冷,坐在包厢一言不发。 秦晚依旧呆在公共区,依旧被某位林姓客人拉着不放。 “没想到影帝也来了。”某林姓客人感慨。 秦晚道:“他是‘喵喵茶’的忠实客户。” 大概似的,毕竟影帝做了不止一次的回头客。 林越搅动着面前的果饮,眼睛往秦晚的脸上瞟:“他忠实的是‘喵喵茶’的饮品,还是‘喵喵茶’的服务员呢,还是‘喵喵茶’的秦姓服务员呢?” 言至于此,指向已经十分明显了。 秦晚听明白了,但否认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越撑着下巴问:“那是哪样?” “……” 秦晚不欲多谈,只说:“老师,‘喵喵茶’不提供一对一陪聊。”说完又大逆不道地把自家老师面前的果饮端走,“还有一点,‘喵喵茶’设有时间限制,您超时了。” 规定是她现场胡乱制定的,她摸准了林越的性格不是容易生气的那种。 果然,林越没有一点生气的预兆,兀自含笑,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地赞扬:“这规定很不错。”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搬起自己那砖头一样厚的装逼用法语原著,整了整衣衫:“我改天再来。” “……欢迎。” 林越背对她挥挥手,潇洒自在地走出“喵喵茶”,仿佛来到这里只带着找秦晚配合演戏这一样目的,完成了就心满意足了。 秦晚看看自家老师的背影,又看看手里没动多少的冷饮,沉默地回到了吧台。 聚集在吧台前的服务生们痴痴地遥望着某间包厢的房门,间或心不在焉地交头接耳两句,那痴态,跟被谁盗走了心似的。 秦晚站定在几人身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 正兀自神游着,旁边几人忽然间齐齐看向她,甚至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抬起头,不明所以:“……有事?” 其中一名服务生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在讨论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摘下包厢里的那朵高岭之花。” 这位服务生说话的时候,旁边几位同行就盯着秦晚目光炯炯,看得秦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有人接话说:“我们几个一致认为,秦晚你比娱乐圈的那些人好看多了,或许能够打动影帝。” 闻言,又有人感叹:“真好啊,这张脸!我估计得整容三五遍才能达到这种水平!” “唉!” “唉。” “唉~~~~” 秦晚:“……” 说话间,包厢里的高岭之花走了出来,目光淡淡掠过秦晚,步伐没有一丝停顿地走出了店里。 ——事实就是这样,高岭之花并非颜控,拥有被人羡慕的逆天颜的秦晚在影帝眼里,和旁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服务生们叹息着目送影帝离开,秦晚没有看着,她被店主叫去忙活了。 下午六点,秦晚脱下工作服离开了“喵喵茶”。 她踩着夕阳走在影视城复古的街道,跨过几道弯,一辆停在她必经之路的黑色轿车突然发动,随后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出十来米,她停下脚步,回过了头。 轿车安安静静停在她身后,防窥视膜下没有任何表示。 她顿了顿,走到车前,抬手敲了敲车窗。 秦晚在心底读秒,当读到111秒时,车窗摇了下来,影帝的脸出现在车窗后。 “上车。”影帝张口说道。 秦晚没有拒绝,上了车。 黑色轿车载着两人驶离影视城所在的四圣道往市区的方向开去,道路边的风景一闪而过。 夕阳飞快地变换着角度打在车窗上,在秦晚脸上落下一道道阴影,她看着车外的风景,问:“这是去哪儿?” 影帝没有回答,开车的助理也没回答。 她垂下眼眸,靠着座椅道一声:“到了叫我一声,我睡一会儿。” 然后,她无畏无惧地闭着眼睡去了,似乎并不惧怕车上的男人将她带到奇怪的地方去。 实际上也没把她带到奇怪的地方,车子驶进市区,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 助理留下车钥匙下了车,车内只剩下被难以言喻的情绪笼罩住的影帝,以及呼吸平稳已经睡过去了的秦晚。 影帝没有出声叫醒睡着了的人,任由天色一点点暗下去。 当A市的天际再也找不到一丝霞色,车内的秦晚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她先是扭头看了眼窗外景色,发现不是她所熟悉的环境后这才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这是哪儿?”她问,因为刚刚睡醒,她的声音中带着沙哑的慵懒。 影帝没有立刻回她,等秦晚的好奇心淡去了,他才淡淡回了句:“我的公寓楼下。” “……哦。” 为什么来这里? 秦晚在心底疑问着。 然而她没有再问,因为她察觉到今天的影帝似乎兴致不佳,不太想搭理她的问题。 最后,大概因为影帝沉默够了,他下了车,带着秦晚这位客人进入了公寓楼里。乘电梯,拿房卡,进入房间,一气呵成。 第一次上门,影帝却没有留给秦晚参观住所的时间,他用手将门合上,就着站在门口的位置,盯着秦晚冷声吩咐: “衣服脱了。” “……” 秦晚的眼中投射出些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影帝道:“衣服,脱了。” 秦晚:“……”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它干净,整洁,没有碍眼到必须马上脱下来处理的地步,于是抬起头来,说道:“不要。” 影帝狠狠皱眉。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他的助理说得一点没错,他包养的对象一点没有被人包养的自觉,她不仅跟他毫不客气,而且肆无忌惮地和别的男人暧昧,甚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到底为什么她能这样任性妄为呢? 因为她察觉到他足够喜爱她? 因为她自信貌美能够很快找到别的依附者? 或者两者皆有? 想到这,他的心底突然升腾起一股戾气,那股桀骜不驯的气息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难以维持面上的平和。他猛地抬手扯开领口,大步迈向浴室,“砰”地一声将自己锁在浴室里。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冷静一下。 当冷水从头淋到脚,他想要的冷静回来了。 默默关上淋浴,他光着上半身,穿着被淋湿的裤子打开了浴室的门。 秦晚站在浴室外看着他,看到他这个样子往旁边躲了躲。 程昱:“……” 他突然有点想退回去再淋一淋冷水。 但秦晚没给他机会,开口说道:“你今天经历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聊聊。” 根据这些天的相处,秦晚了解到程昱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在上流社会里的年轻一代,品性绝对上乘,她不想因为今天的事情失去了这位联姻对象,至少不能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就随意地失去。 可以先聊聊,先了解一下情况。 “也许我不能帮助你排解,但倾听,我很擅长。”她说道。 她的模样那么诚恳,程昱眼波闪动,他打量她许久,最后嘴角动了动:“我不需要倾听。” 说完,他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接他的吻。 “现在,我想要你。”他研磨着她的嘴唇,问,“你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