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严亓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阮沅想拿张纸巾给他,摸了摸口袋,发现出门急,除了手机,她什么没没带。
“那个……”严亓摸了摸鼻子,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着,他脸颊有些红:“今天不好意思啊,我东西掉你家阳台上了。我就住你隔壁2003,我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旁边已经住人了。真巧啊,成邻居了。”
目光落在他脸上,阮沅微微凝眸。
严亓的长相属于阳刚的帅气,硬朗的脸部轮廓,线条感极强的下颚线,下巴上有“w”沟,又俗称美人沟,给他硬朗的形象又添了几分性感,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上扬,细长冷锐的深褐色眸子透着野性,仿佛不受驯的兽,高挺的鼻梁下是矜薄的嘴唇。
忽略他额头缠绕的那圈渗着血丝的纱布,这张脸绝对是造物者最杰出的作品。
他的伤,应该没大的问题吧?
“你的伤……”阮沅咬了咬下唇,“我重新帮你包扎一下吧。”
严亓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摸了下额头上的伤,“没事,一点小伤哪值得跑趟医院”刚要脱口而出,对上阮沅漆黑透亮的眸子,心中一悸,话到嘴边鬼使神差的就变成了“好”。
等到坐到阮沅家沙发上时,他才开始暗戳戳的想自己会不会太无耻了点。
比起他衣服鞋子乱丢的“猪窝”,阮沅这儿收拾的很干净,屋子里飘着花果甜甜的香气,想来用了香薰。
灰色布艺沙发下铺着拼接图案的长方形地毯,不规则的木制茶几上摆着新鲜的香水百合,娇艳欲滴,焕发着生机。
没暖气,也没空调,屋里气温低,严亓抱着手臂,觉得冷了。
阮沅拎着医药箱放到茶几上,拿了条毯子给他,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抱枕席地而坐,取出棉签碘伏,她抬起头,见他正怔怔地看着她,眨了眨眼,举了举沾了碘伏的棉签,无辜道:“头低一下,我好帮你消毒。”
阮沅小心的取下他头上的纱布,动作轻缓地帮他清理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留下一圈浅棕色痕迹,她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用胶带固定在他额头上,自始至终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好了。”阮沅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回箱子里,平静地凝视着他。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怎么还不走?
就在阮沅犹豫要不要下逐客令的时候,严亓站了起来,毯子叠好铺在沙发上,抚平表面的褶皱。
“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就住隔壁,2003,有需要就敲门。”
阮沅将人送到门口,低垂着睫毛,点头。
短暂沉默几秒,走廊上的声控灯灭了。
严亓挠了挠头,毫无征兆的重逢带给他的巨大喜悦,竟让他一时间觉得语言匮乏,找不出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当下的心情。
“那……晚安?”
黑暗中,他看不到阮沅的情绪,只听到又细又柔的声音:“晚安。”
随着关门声响起,走廊上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他在阮沅家门口站着,背后突然响起奶声奶气的声音。
“小叔叔,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严亓低下头,穿着皮卡丘睡衣的小萝卜丁揉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正用要多无辜就多无辜的眼神望着他:“小叔叔,你额头怎么流血了?蜘蛛侠也会受伤吗?”
害他被当变态打的“罪魁祸首”,眼下正眨着晶亮的眸子,一脸求知欲地用最无害的语气问他为什么挨打,严亓一阵脑仁疼。
弯下腰,像加公文包一样把他夹到腋窝下,几步走到家门口。
期间,小萝卜丁蹬着小短腿扑腾,严亓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软绵绵的屁股。
满脸黑线道:“回去乖乖睡觉,不然接下来的一月我全喂你吃胡萝卜。”
“我要吃肉!我要找爸爸,找妈妈!我不想跟笨蛋小叔!”严子恒抗议道。
“抗议无效,你爸妈一个月后才回来,要吃肉就给我乖乖听话。”
“救命啊!虐待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