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小区位于南阳市新城区,目前繁华地段还在老城区,周遭设施还未健全,因而尽管是中档公寓楼,房租也没有很贵,可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
一层三户,阮沅租住在五号楼一单元2002,租房时物业介绍说2001住的三口之家,而2003至今都还未曾见过业主。
阮沅租的是中户,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房子是精装修,新城区入住的业主不多,因此还没通暖气。
阮沅裹着羽绒被盘腿坐在布艺沙发上,房间没开灯,放在她双腿间玫瑰金笔记本电脑成为房间中唯一的光源,白莹莹的光映在阮沅茫然沉思的脸上,桃粉色半截手套露出十根白嫩的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很快呈现出一份以她自己为中心的思维导图。
现在她需要先弄清楚两件事。
第一件事,网上传播的视频到底是谁拍的。第二件事,当时何遇明显已经确诊脑死亡,为什么最后的尸检报告却显示他死于颅内大出血。
按照记忆,把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的人一一罗列,逐个进行分析排除。
假设尸检报告是伪造的,拍视频的和伪造尸检报告的人是同一个,那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谁?
他做这件事的动机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两个或者多个人又可能是谁?
目的是什么?
阮沅把假设出来的所有问题都打在屏幕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手机重新扒出那条视频观看,眉头紧锁。
这时,阳台上忽然响起“啪嚓”一声巨响。
是花盆碎裂的声音,同时还有男人痛苦的尖叫声。
该不会是遭贼了吧?
她一下子警惕起来。
还好之前她留了个心眼,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帘还反锁了阳台上的玻璃门,之前在医院遇到过不少遭到入室抢劫的单身女性,为了自身安全,阮沅第一时间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来这儿之前,阮沅合上电脑,轻手轻脚地跑到浴室,双手握抓拖把杆,躲在窗帘后面。
那个“贼”要是敢进来,她就抡起棍子敲死他。
男人痛苦呻吟的声音传来。
这个“贼”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怀着一探究竟的心思,阮沅蹲下来把窗帘来开一丝很小的缝隙,单只眼凑过去,借着朦胧的月光,她首先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泥土和仙人球,其次才是捧着膝盖在地上来回打滚的男人。
——
南阳市新城区警察局。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把单子填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值夜班的男警察从抽屉里抽出两张纸推给两人:“你俩缘分挺深的啊,那多年没见的老同学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重逢,现在还成了邻居。”
老同学再见面就被送到警察局,还被打得头破血流,严亓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尴尬,相反他看上去似乎还挺高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面了,点点头:“我也觉得我们缘分挺深的。”
阮沅飞快地瞥了严亓额头上还在往外渗血的纱布一眼,勉强笑笑,低头填了表,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男警察来回打量面前的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俩人关系不一般,比起老同学更像是小两口打架。
警察局出来,寒风阵阵,阮沅裹紧银白色羽绒服,手凑到嘴巴哈口热气,搓搓手,难得一丝暖意。
忽然感觉有人走到跟前。
扭过头,入眼是针织毛衣的白。
无法回避自己只到他胸口的事实人,她抬起头,陷入了一双饱含温暖笑意的深褐色眸子里。
他至少也有188。眼神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阮沅粗略估计。
这人脚踩印着布朗熊的黑色棉拖,长筒式黑色家居裤,宽松的白色针织高领毛衣,慵懒随意。
可……在零下十几度的室外,他穿成这样不怕冷吗?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