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屋子里至少能站下几十号人。
身下由石板堆砌的床体被置于十几阶的台阶之上。
到处都挂着兽皮与牙齿,又或是骇人的野兽头骨为摆设,还有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若不是这里有张床,她甚至觉得这就是个野兽屠宰加工厂。
月歌的心越发有些慌了,她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在树底,她只是有些困乏....
吱呀一声,台阶下的大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一条鲜白细长的大长腿最先映入月歌的眼帘。
随后,一袭红纱装的女人,扭着腰身缓缓出现在她的眼前。距离有些远,月歌只能看清大概轮廓。
她衣着奔放,香肩外漏,胸口略微放肆的露着,头发慵懒的盘在脑后,只一支簪子固定住。
她随手关上大门,手里的香扇在胸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依然扭动着腰身,向阶梯上缓缓走来。
这里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妓院吧?
傻呀,哪个妓院还能有这布局的?
万一是针对猎人顾客准备的主题包间呢?
月歌忽然意识到严重的问题,她猛地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见着衣裳完好无损,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平缓下去。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蒲左哥回寨,再装个柔弱女子投怀送抱呢。”她的声音高亢尖细,有些锐耳。
“谁是蒲左哥?”月歌拨了拨额角凌乱的乳发。
她嗔笑道:“我阿丹是这里的压寨夫人,你说谁是蒲左哥?”
压寨...夫人...
原来她是被人搬到了山贼窝子里来!
月歌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试图想要回忆起些什么。
阿丹此时已来到床前,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随手扔在月歌面前。